明明外婆對她一直很好,從來沒把她當(dāng)成保姆使喚,她還是這樣做了。
“既然你想去,那就去吧。”
冷冷地勾起唇角,阮晨星垂下眼。
長睫遮掩住眸中的涼意,她緩聲道:“鑰匙就在財務(wù)部,你過去要就可以了。直接說我讓去的?!?/p>
夏昕怡頓時生出幾分雀躍,強(qiáng)忍著激動接連點頭:“阮女士放心,我一定把你的辦公室打掃得干干凈凈,一塵不染!”
阮晨星牽了牽嘴角,沒再多說。
“行了,我累了?!?/p>
外婆也有些意興闌珊,淡淡地道:“我想上樓休息了。你們也去歇一歇吧!”
阮晨星擔(dān)心地抬眼看她:“外婆?”
終究還是影響到外婆的心情了嗎?
這讓她忍不住生出幾分自責(zé)。
明知道夏昕怡一直在左右搖擺,心思不純,她不該繼續(xù)放任她的。
如果因為她,讓外婆出什么問題,她一定會很自責(zé)的。
“沒事,我也該午睡了?!?/p>
外婆沖她笑了笑,慈愛地道:“人啊,不服老不行。外婆年紀(jì)大咯……”
也管不了年輕人的事情了。
阮晨星聽懂了她的未盡之語,抿緊了唇?jīng)]有說話。
“老太太,那我下次再來看您!”
夏昕怡沒察覺到異樣,一直格外亢奮,雙眼晶亮地道:“下次我給您帶您最喜歡的芝麻酥?!?/p>
“我身體不好,不能多吃甜。”
外婆垂下眼,淡聲道:“你好好工作,不用總是過來看我。工作要緊?!?/p>
態(tài)度多出疏遠(yuǎn)冷淡。
夏昕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,根本沒察覺到不對,笑著告別離開。
照顧了外婆很長一段時間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外婆散步時間的長短呢?
嘲諷地笑了一聲,阮晨星扶著外婆回房,輕聲道:“人要自己作死,誰也攔不住。外婆,您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不痛快?!?/p>
外婆拍了拍她的手,沒再多說。
作為一個有耐心的獵手,阮晨星一直很能穩(wěn)得住。
過了幾天風(fēng)平浪靜的日子,這一天,她受到鐘澤山的邀請,來到了鐘家。
鐘家,她本來應(yīng)該很熟悉了。
前世她生活了很久,很多喜怒哀樂都留在這里,最后也把自己的性命留在這里。
鐘家這套房子,見證了她最好的青春,見證了她的努力,也見證了她的沉浮。
同樣的,在她陪著鐘少陽將鐘氏不斷擴(kuò)大的時候,她也見證了鐘家這套房子越發(fā)得富麗堂皇。
現(xiàn)在的鐘家,還沒有變成她前世臨死之前,那副處處彰顯低調(diào)卻又奢華的模樣。
這一輩子,它也沒有那個機(jī)會了。
是她記憶中,剛嫁入鐘家時候的模樣,一眼看過去覺得富貴,卻又沒有太深的底蘊(yùn)。
普普通通,小富之家。
只是如今,沾染上了幾分暮氣和頹唐,仿佛整棟建筑上方都籠罩著一層灰色的霧氣,揮之不去,顯露出不祥的氣息。
阮晨星垂下眼,鴉黑的睫羽遮蓋住眼底的感慨和冰涼。
“澤山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看到她的出現(xiàn),鐘定國猛地瞪大眼睛,額頭上青筋暴起,寒聲道:“帶著外人,來看咱們家的笑話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