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開玩笑,和動了真怒時的氣質(zhì)完全不一樣。開玩笑時,不管表面多么兇神惡煞,可也沒有動了真怒時的那種駭人氣勢。就像剛才眼鏡第一次從背后襲擊樓蘭王時,動作看起來也很凌厲夸張,可卻沒有一擊必殺的氣勢,完全就是配合高老板和女人耍著玩兒,被踢出去后還能做出鬼臉來活躍氣氛。這次卻不一樣了,眼鏡看出樓蘭王真了狠手,心中又驚又怒,殺心頓起,騰身撲上來時,慣用的手術(shù)刀已經(jīng)亮在手中,真正做到了人刀合一,低喝一聲直奔樓蘭王背后要害而來。二十多年前就成名的歐洲殺手之王在憤怒下,氣勢相當(dāng)駭人,就像陰云密布了大半天、隨著一聲霹靂響起后穿破濃云的閃電,樓蘭王根本不用回頭,也能感受得到。察覺出眼鏡動了殺心后,樓蘭王臉色驟然變寒,再也沒有留情,嬌喝聲中左手袍袖猛地后甩,重重擊打了他前胸上。剛撲到樓蘭王身后的眼鏡,就像高速奔馳的汽車,與迎面而來的汽車狠狠撞在一起那樣,身形猛地一頓,覺得被一把大鐵錘狠狠砸在了心口,身子攸地拔高,直直撞向天花板。眼鏡人在半空,張嘴噴出一口鮮血,然后就像一直斷了線的風(fēng)箏那樣,重重砸落在了地毯上,一流翻滾碰到墻壁后,才卸去那股相撞的大力,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后,臉色驀然雪白,臉上的眼鏡也摔落到了一旁。大力卸去后,眼鏡下意識的騰身躍起但剛竄起半米高,心口位置卻再次一疼,眼前發(fā)黑癱倒在了地上,左肘支在地上,大張著嘴巴劇烈喘著粗氣,就像一條離了岸的魚那樣。樓蘭王左手袍袖揮出后,始終保持著當(dāng)前的動作沒有動,一雙媚眼卻沒任何變化,冷冷看著眼鏡,只是眉梢微微挑起,帶著一絲譏諷。樓蘭王在看到眼鏡的第一眼,就看出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了,不過卻沒放在眼里:在她心中,這個世上就沒有能威脅到她的人。她是一個無敵的存在,正像安歸王所說的那樣,莫邪征東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個世上。一個把世間頂級高手都很輕松踩在腳下的人,也許不能稱之為人了,而是神。眼鏡倔犟的昂起頭,狠狠盯著樓蘭王。他此時眼前仍然發(fā)黑,只能看到樓蘭王一個模糊的影子,別說是撲上去再次戰(zhàn)斗了,就連站起來都那么的困難,就像肩膀上挑著萬斤重擔(dān)那樣。他還是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,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樓蘭王,蒼白到嚇人的臉上帶著猙獰的慘笑,低聲喝道:“我、我要殺你,一定殺你!”樓蘭王看著眼鏡的眼神,終于有了變化,譏諷之色全去,換成了凝重,還有一絲絲的佩服。眼鏡都傷成這樣了,別說是sharen了,就是走路都是個困難,樓蘭王只需輕飄飄的一記手刀,就能把他脖子斬斷,可他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(zé):只要還有一口氣在,就絕不能任由任何人傷害高飛。在高飛答應(yīng)他,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女兒時,眼鏡就把他的命賣給了高飛。倆人之間是什么關(guān)系,倆人都沒有說過,可眼鏡相信高飛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:他要是為高飛死了的話,高飛就算是死,也得保證他女兒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