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!
即便她努力地、拼了命地掙銀子,也沒逃過父親的棍棒。
有一次深夜醉酒,父親將母親摁在地上再次打了個(gè)半死。
次日,母親沒去戲樓。
傍晚的時(shí)候,她了她一塊銀子,摸著她的臉溫柔地對(duì)她說:“去買一碗餛飩,娘突然想吃餛飩了?!?/p>
天元拿著銀子就去了。
等她買了餛飩回來,破爛的院子你圍滿了人。
她娘把她爹毒死了,自己也同歸于盡......從那以后,她成了孤兒,一直在流浪,直到遇到陸大司馬......
戲臺(tái)上的戲子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,天元悄悄地走了出去。
戲樓門口,她找了個(gè)角落蹲下來。
身子靠著墻角,仰臉看著頭頂?shù)奶炜?,碧空無云,像極了爹娘死的那一天。
她是盼著她爹死的!
一個(gè)酒鬼,除了喝醉打人之外,根本就是個(gè)廢物。
但她不想娘死。
她小時(shí)候偷偷發(fā)過誓,長(zhǎng)大要掙很多銀子,孝敬自己的娘。
可娘沒等到那一日,就和酒鬼爹同歸于盡了。
她知道娘沒辦法了,日子真的被逼到了盡頭,不然她不會(huì)丟下她不管。
可是,她好想娘。
她已經(jīng)許多年沒回自己的家鄉(xiāng),只在清明、過年和娘的忌日給她燒些紙錢......她會(huì)不會(huì)怪她不孝?
北斗出來的,見天元躲在一旁,一雙眼睛通紅。
他皺眉:“怎么了?”
天元一把捂住眼睛:“沒事?!?/p>
她將臉扭到一旁:“你怎么出來了?”
“娘子找你。”
“哦哦?!碧煸s緊抹了幾把眼睛,起身往戲樓里去,北斗跟在他身后,看著她的身影,眼底劃過一抹困惑。
一向沒心沒肺的人,竟也偷摸躲起來哭?
天元在柳歲歲面前,再次恢復(fù)了一貫的嬉皮笑臉:“娘子,我來了,您找我?”
“喏,這個(gè)太甜了,我不喜歡喝,你嘗嘗?!?/p>
柳歲歲將面前的那碗糖水拿給她。
天元受寵若驚地接過:“謝謝娘子,娘子最疼小的了?!?/p>
一旁沈工臣眼神斜過來,天元忙捧著那碗糖水走到一旁,一勺勺吃了起來。
的確很甜。
不過她很喜歡。
大概是小時(shí)候日子過得太苦,以至于長(zhǎng)大之后,嗜甜的厲害。
北斗看了她一眼,什么沒說,筆直地站在沈工臣身后,一絲不茍。
看完戲出來,沈工臣又帶著柳歲歲去了酒樓。
包廂外,北斗和天元守在門口,春杳和七星在里面伺候。
本來神采奕奕地站了一會(huì)兒,突然,天元臉上表情一僵......
糟糕!
她好像來葵水了。
原以為過幾天才來,不知怎地,這次提前了幾日。
好在穿著深色的褲子。
但葵水血腥味重,她自己是暗衛(wèi),很清楚錦衣衛(wèi)這幫人的鼻子有多靈敏,她擔(dān)心在北斗面前會(huì)露餡,于是眼珠子一轉(zhuǎn),一把捂住肚子。
“哎喲哎喲......”她在吸引北斗的主意、
果然,北斗偏頭朝她看過來,見她捂著肚子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