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讓你好好跟他學學!”
“我才不學他呢,跟個木頭似的,悶得很?!碧煸獛卓诔酝炅颂鹄?,起身走了出去。
經(jīng)過北斗身邊時,見對方一直盯著她臉看,天元不樂意了。
“你看什么看?”
北斗沒說話,抬手指著她嘴角的位置:“擦掉!”
“什么玩意?”
北斗將眼神收回來,看著旁處,聲音冷淡:“你雖不是錦衣衛(wèi)的人,但既然留在娘子身邊,就該注意自身形象,沈家沒有邋里邋遢的人。”
沈家暗衛(wèi)哪個不知,他們的頭兒有嚴重的強迫癥。
雖然他們整日血腥風雨,但平日里,是不允許任何人服飾不干凈形象不整潔,看他們的住處就知道,每個人的房間都干干凈凈,被褥疊得整整齊齊,他每日不定時檢查內(nèi)務(wù),比沈工臣還要嚴格幾分。
但天元不知?。?/p>
再說了雖然裝得像男人,但畢竟不是真男人。
骨子里還是個小姑娘,對自己外在形象還是在意的,
自身形象?
天元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角,摸到一點渣渣。
她這才反應過來。
本來還想感謝他幾句,但一聽到‘邋里邋遢’,這心里就不得勁了。
“我就是不小心沾上了一點,什么邋里邋遢?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呢?”
“哼,做好自己,我自然不會多說。”
天元氣呼呼地:“是,我邋里邋遢,就你好,長得跟黑炭似的,還有臉說我?”
“......”
北斗走到一旁,懶得搭理她。
說心里話,北斗是看不上這個沈家來的暗衛(wèi)。
沈家,大司馬陸仲身邊的人都是高手,這他承認。
畢竟能活著從戰(zhàn)場上回來的人,靠的都是實力。
但對眼前這個天元,北斗持懷疑態(tài)度。
她偷奸?;质亲顣鸟R屁,不過才來幾日,就哄得錦衣衛(wèi)的幾個人圍著她團團轉(zhuǎn)。
不僅如此,就連娘子也被她哄得眉開眼笑。
像這種人,只會討巧賣乖,沒什么真本事。
見他板著臉,天元也懶得往上湊,一個人站在左邊一個站右邊,誰也不理誰。
柳歲歲和沈工臣吃完甜酪出來,又去了一趟戲樓。
蘇城的戲曲很出名,調(diào)子里透著屬于江南兒女的溫柔小意。
天元站在柳歲歲身后,看著臺上的戲子,漸漸入了神,
無人知道,她的母親就是一名戲子。
而她的父親是一個酒鬼,母親靠唱戲養(yǎng)活一家人,她那個時候還小,父親整日光知道喝酒,喝醉了倒頭就睡,無人管她,她便整日跟著母親在戲樓。
她見過七月伏天,母親一身厚重的戲服在臺上又唱又跳,下臺來,衣服從里到外渾身濕透,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。
也見過她被富商追到后臺糾纏不放,每當這個時候,她都會跑過去,一把將對方推開,將娘緊緊護在身后。
也見過無數(shù)次,為了練功,母親從臺子上摔下來,渾身淤青,疼痛不已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