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，牧羨泉上前一把抱住他，不顧他濕透的衣服，“弟弟，你終于回來了，我們兄弟兩個終于團聚了！”
再見到牧羨泉，牧羨旭的心里不是不感觸。
這是他最親的親人了。
牧羨旭在原地站了幾秒，伸手抱住牧羨泉，兄弟倆緊緊擁在一起。
許久，兩人才松開，牧羨泉將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，站在那里靜靜地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，“羨旭，你知道母親死的有多慘么？”
“我在監(jiān)獄的時候，林宜和我說過一些?！?/p>
牧羨旭道。
“林宜？”牧羨泉冷笑一聲，“她是誰？她是應寒年的女人！她告訴你的怎么會是真相！”
“……”
牧羨旭的雙眸黯了黯，“她不是個壞人?！?/p>
江嬈能有今天多虧的她。
“她不是壞人還有誰是？”牧羨泉有些激動地吼出來，“我告訴你真相，真相就是應寒年設了個局，讓我們父親掐死了母親！是應寒年害的我們沒了父母，害我們回不去牧家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們?nèi)柯涞浇裉爝@地步，全是拜他應寒年和林宜所賜！”
大雨不斷打在傘面上。
隱約的，能聽到沉悶的雷聲。
這個季節(jié)雷聲很難得聽到，明明下著大雨，整個世界卻依舊壓抑無比。
兄弟兩個站在顧若的墓碑前，牧羨泉義憤填膺，牧羨旭苦笑一聲，“哥，真的是拜他們所賜么？父親和母親之間要是沒積怨那么多年的恨，會走到這一步么？”
“砰！”
牧羨泉一拳打向牧羨旭，牧羨旭被打得往旁邊退了退。
“你他媽胡說什么？”牧羨泉一手撐傘，一手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吼道，“母親的墓就在這里，你說的什么話？應寒年就是我們?nèi)坎还泊魈斓某鹑?，你居然為他說話？父母是白養(yǎng)你了嗎？”
牧羨旭摸了摸自己的嘴角，聞言，苦澀地笑起來，眼眶通紅，“我還的還不夠嗎？我把自己的孩子給殺了！我替他們?nèi)プ?！這份養(yǎng)育之恩還要我怎么還？我要還到什么程度才算還完？”
這些年下來，他沒有一天不在后悔當初自己做的事情。
他不想再錯了！
“你——”
牧羨泉氣竭，舉起拳頭又想揍他，幾秒后又放下來，不甘地空踢一腳，“羨旭，你是不是很恨父親母親？”
“人都死了，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？”
他已經(jīng)沒有機會去問問母親，有沒有后悔過。
“我承認，父母要你坐牢是對你的不公平，可他們到底是我們的父母，是他們將我們養(yǎng)大，教我們知識……”
牧羨泉緩緩說道，嗓子哽了下，“羨旭，你不能一直記著那些不好的事，你忘了，我們曾經(jīng)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，母親給我們夾菜，父親教我們處世之道，我們一家曾經(jīng)也開心過，不是嗎？”
那樣的畫面，牧羨旭何嘗不記得。
可是，一切都過去了。
三房，就像碎了一地的玻璃，再也拼不回去。
牧羨旭痛苦地閉上眼，如果不是還有江嬈在，他真不知道自己還存在這個世上的理由是什么。
見他有所動容，牧羨泉又一臉悲痛地道，“羨旭，我們?nèi)吭趺磿叩浇裉炷?？我們兄弟倆怎么會一個坐牢，一個過著逃犯一樣的生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