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老夫人的雙眸如同利箭般鋒利,透露出一股不可被忽視的威視。
施柔被嚇壞了,自是不敢再多說一句。
事情便稀里糊涂的過去了。
施寧薇倒是難得清凈,也正好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如今的情形。
她好不容易逃離了侯府那個虎狼窩,自是不能再進去了,她過了賞花宴沒被侯夫人看見,已經(jīng)算是成了一大半兒,只是顧瑋帛卻成了變數(shù)。
無論顧瑋帛是不是如自己一般重生回來,他如今對自己的態(tài)度都是前世所沒有的,既然前世夫妻一場,顧瑋帛都沒對自己動心,那今生也未必能動情。
只要自己能盡快成婚,依著顧瑋帛的驕傲,必然不會去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。
這般想著,施寧薇便打定了主意。
她寫了帖子,約著趙軒旸幾日后去逛街,將帖子遞到月娘手里,還不忘了叮囑:“你務必將這帖子親手交到趙公子的手里,倘若出去的時候遇到四姐身邊的人,斷然不能將此事告訴她,你可明白?”
月娘點了點頭,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施寧薇問道。
月娘嘆息道:“姑娘倒是想著履行婚約,可四姑娘屢屢從中作梗,奴婢擔心四姑娘對趙公子有情,萬一再給姑娘使絆子,這門婚事怕是要黃了?!?/p>
她跟在施寧薇身邊多年,最是明白她的為人,也知她不爭不搶,要是施柔真的提出來,只怕自家姑娘只有相讓的份。
“老夫人又一心想叫姑娘去撿高枝兒,眼下姑娘和太子殿下與顧世子還算投緣,只怕老夫人會叫您隨便兒選一家嫁過去呢?!?/p>
正是如此,施寧薇才不能再耽誤了。
她到底是個女子,不能將婚事擺到明面上來說,也只能趁著出去的功夫試探問問趙軒旸的意思了。
她敲了敲桌子,打斷了月娘還沒說出口的話:“四姐要是真的對趙公子有心,只怕不會等到這一日了,你也不必多想,只管將帖子送去,要是祖母真的有話說,也有我頂著,你怕什么?”
月娘本就是杞人憂天,見自家姑娘這般沉著冷靜,自然也就放心了。
她趕忙應下去辦了。
施寧薇解了禁足的這日,天光晴好,萬里無云,空氣中彌漫著花香。
她穿著一身鵝黃羽緞對襟褂子,腳踩一雙羊皮小靴兒,頭發(fā)梳得齊整,斜插一支玉蘭花簪,不失俏皮可愛。
她生怕又會出什么幺蛾子,可以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才來同老夫人說。
施老夫人有心想要毀了這門親事,可經(jīng)歷了這兩回的事兒,越發(fā)覺得這門親事也未嘗不可,唯恐在生出什么變故來,毀了施寧薇的名聲,索性也不再阻攔,而是放手叫她去了。
偏偏施柔卻還動了別的心思。
銀珠才從外頭置辦了胭脂回來,正好遇到趙家的馬車停在門外,又見施寧薇上了他家馬車,此時立刻去告訴自家姑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