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不曾回到自己的小院,便被落塵給攔下請到了青竹閣,施寧薇早就猜到施柔不會善罷甘休,也不多問,直接跟著去了。
她還沒進(jìn)屋子,便聽到了施柔哭哭啼啼的聲音:“祖母,我今日只是為了妹妹好,沒想到她卻這般狠心,您看我額上,如今還紅著,要是留下疤痕,日后沒法嫁人了?!?/p>
“四姐既然擔(dān)心沒法嫁人,那便該好好找個郎中看看,而不是鬧到祖母跟前來。”施寧薇有些聽不下去,卻在走到屋子中間的時候,盈盈一拜,“祖母?!?/p>
施老夫人輕輕應(yīng)下,越看施柔越覺得不滿。
她們這種大戶人家最重規(guī)矩,便是山崩于前也該面不改色,而不是一進(jìn)門就哭哭啼啼,跟那些小門小戶的姑娘沒有分別。
她并不急著替任何人主持公道,而是靜靜等著施寧薇辯解。
卻不想,施寧薇竟一言不發(fā)。
反倒是施柔看著她這云淡風(fēng)輕的樣子,心里更是恨毒了她,她自詡自己沒有一處比不過施寧薇的,可她卻始終壓自己一頭,她一定要等施寧薇給她認(rèn)錯才行。
這般想著,她不禁又哭了起來:“祖母,倘若不是七妹妹推我下水,她又為何不辯解,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了!”
“求祖母為我做主!”
施柔邊磕頭邊哭,叫誰瞧了都是可憐的。
施老夫人卻看得清楚,只得頷首去看施寧薇,問:“你作何解釋?”
“我不會做。”施寧薇只淡淡一句,只是眼底透露出幾分倔強(qiáng)來。
施老夫人聽出她這話里的意思,正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問下去,卻不想施柔又哭哭啼啼起來:“祖母可不能聽她一面之詞,如今摔下水丟臉的是我,負(fù)傷的也是我,總不能因為她一句不會做,便輕易饒過她吧?!?/p>
施寧薇實在是不屑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,原想著即便是認(rèn)下這個罪名也不過是幾日禁足而已,反倒能到自己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如今的情形,卻沒想到施柔這般心急。
“依四姐這般說,所有的案子都只苦主的一面之詞便是了?”她掖著手,行禮,“孫女不曾做過此事,可祖母也需要給四姐一個交代,既如此,便都聽祖母的?!?/p>
她越是這般越叫施老夫人覺得她懂事。
只是如今還是在閨閣中,自己這個做長輩的自然可以為她主持公道,可到了外頭,別人卻不會徇私,她要拿不出證據(jù)來,只會依法處置。
施老夫人想要她好,今日就必須讓她長了教訓(xùn)才行。
她正色道:“既然你拿不出證據(jù)來,那也不能說此事與你毫無關(guān)系,便去禁足五日,好好反省吧。”
五日???
施寧薇察覺出施老夫人對她的偏心,雖然不會有什么意見,連忙欠身應(yīng)下。
可施柔卻是坐不住了。
她上回可是足足被禁足半月,叫天天不應(yīng),叫地地不靈,便連那些底下的人都對自己有所苛待了!
“我不服!”她挺了挺腰,“祖母一向偏疼七妹妹,卻也不能在這件事上太過偏心才是,我看合該打板子才行!”
“打板子?”施老夫人冷哼一聲,“四丫頭,今兒我稀里糊涂的斷了案,你便稀里糊涂的受著便是,倘若真的查起來,有錯的可就未必是她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