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十分鐘后,等候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。
她以為是閆海,正準(zhǔn)備跟他道聲謝,一抬頭,笑容便僵住了,愣了一秒之后,趕緊嚼了嚼口中的食物吞了下去。
理理儀表,擦了嘴站起來:“厲總……”
厲珩之站在門口,目光落在幾乎被她一掃而光的開胃菜,“胃口這么好?”
語畢,視線又掃向了她。
她可以看得見的脖子上是他昨晚留下來的痕跡。因為站得急,紡紗布料滑向一邊,隱隱看見她肩膀上被他咬過而留下的半個牙印。
千桃順著他的目光用手拉了拉,但其實,遮得住牙印也遮不住她身上被他種下的小草莓。
她嘴角上的破處讓他微微皺了皺眉。
昨晚在維多利亞的時候他就看見了,一定是因為肖遠(yuǎn)航。后來被他未曾憐惜地蹂|躪過后變得更為嚴(yán)重,那一小塊地方,今天竟已經(jīng)腫了起來。
今早冷靜過后他有想過蹊蹺之處,如果她當(dāng)時正要和肖遠(yuǎn)航合|歡,又為什么要接電話?不小心碰到?
換位思考一下,如果當(dāng)時和她接吻的人是他,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分心去碰別的東西。
這樣想著,視線一下子落到了她臉上的那個創(chuàng)可貼上——
“你們公司的東西挺好吃的……”現(xiàn)場氣氛略尷尬,千桃站在那里,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,回了他的話。
而厲珩之沒說話,在想那個創(chuàng)可貼是怎么一回事。
明明之前沒有的。
是他嗎?
他不記得了,雖然被怒火沖昏了頭腦,但應(yīng)該沒有傷到她……還是不小心傷到了?
大腦即便迅速運轉(zhuǎn),也想不起當(dāng)中的細(xì)節(jié)了。
厲珩之走過去,選了個位置坐下來,公事公辦的態(tài)度道:“找我什么事,很忙,沒時間聽你跟你前男友的愛情故事。”
“我知道,”千桃拿出什么走過去,“我當(dāng)然不會浪費厲總的時間。這個給你?!?/p>
那是一張支票,他當(dāng)然認(rèn)得。
支票?為什么會有一張支票?
狐疑卻不表現(xiàn)出來,兩指夾住收回,瞄了一眼??吹侥莻€數(shù)目,驚了幾秒:“什么意思?”
落款:肖遠(yuǎn)航。
肖遠(yuǎn)航開給她的支票?
千桃沉了一口氣說:“不是借了你五千萬嗎?他還給我的,我只是轉(zhuǎn)交而已。”
厲珩之的眉眼間倏地染上了一筆濃重的戾氣,看了看支票,抬頭是冷笑:“借?這個字眼用得真好,還是頭一次有人這么跟我‘借’錢。”
呼了一口氣,千桃閉上了眼睛。
她知道她站不住腳,所以每次他提起這事,她都心虛,也不敢在他面前過于囂張。
“對不起,”她低著頭,不敢看他,“我錯了?!?/p>
厲珩之微瞇起眼睛,“你以為,把這筆錢還給我,你的罪孽就消了?千桃我告訴你,即便沒有這筆錢,我厲珩之想玩死一個人,輕而易舉!”
千桃整個人僵了一下,只覺得陣陣的冷意襲上心頭。
怎么會……這么可怕?
除了昨晚,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厲珩之。
是以前的他都太過于“溫柔”了,讓她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覺?冷漠無情,才是他嗎?
到底……哪個才是真正的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