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萱推門進(jìn)來,手里拿著一疊衣服,遞給千桃:“少奶奶,這是我的衣服,你要是不嫌棄的話?!?/p>
“不嫌棄不嫌棄!”及時(shí)雨呢!“還有啊,別叫我少奶奶了,你叫我桃子吧?!?/p>
以后必然是要住在一個(gè)屋檐下了,少奶奶這三個(gè)字,她也是承受不起啊,怎么聽都不自在。
“不行的?!?/p>
“怎么不行?”千桃反問,“我也沒聽你喊厲——那個(gè)……我老公少爺啊,你叫他厲哥哥,你要比我小那也叫我桃子姐姐啊。”
“老公”兩個(gè)字非常別扭地從她嘴里說了出來。
天啦,他干嘛不干脆告訴了季萱算了?這屋子里多一雙眼睛,難不成以后每天都要跟他演恩愛無雙?
她想想都覺得心累。
“少奶奶你別誤會(huì),我只是叫習(xí)慣了……”季萱咬了咬唇,“我就是在厲家出生的。夫人對我和媽媽有恩,從小就跟著厲哥哥,他不喜歡我喊他少爺,所以……”
“哦沒有沒有!”千桃笑得很好看,擺擺手,“你別誤會(huì)才是,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。你隨便叫,隨便叫,叫歐巴也沒關(guān)系,不用在意我的,真的!”
千桃一邊點(diǎn)頭還一邊笑著,她自覺很友好,但別人看在眼里……
就不一定了。
“叩叩——”突然的敲門聲響起,兩人都看向了門口。
厲珩之!
千桃雙眼睜大。
他……他什么時(shí)候回來的?
不,她很在意他是從哪里開始聽的!
“那我先走了,少奶奶,有什么需要再喊我。”季萱低著頭離開了房間。
厲珩之進(jìn)來,把房門關(guān)上,千桃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:“我跟季萱聊聊天……”
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,讓千桃冷不丁后退一小步,嘴角的笑容更僵了:“你……有時(shí)間應(yīng)該多跟小姑娘說說話……我看她單戀你挺可憐的……哎哎——!”
因?yàn)閰栫裰叽蟮纳眢w忽然壓在了她身上,她手上的衣服掉落了一地,雙手條件反射地去摟住了他的腰。
千桃被他壓在墻上,動(dòng)了動(dòng)鼻子嗅嗅:“你喝酒了?”
酒氣和他身上的那股薄荷味混雜在一起,讓她發(fā)了一小會(huì)兒的呆。
厲珩之喝酒……?
在她眼里,厲珩之該是那種強(qiáng)大到唯我獨(dú)尊世界都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帝王般的男人,就算要喝酒,也應(yīng)該是交疊著腿優(yōu)雅高貴地喝著幾幾年的珍藏版紅酒才對,他不該有這般略顯頹廢的模樣。
他的沉重,他的不開心,透過他們觸碰在一起的心臟感受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厲珩之混沌的視線落到她的脖子處,那里有一道被他遺漏的不是很明顯的劃傷。
他俯近,倏地吻住。
他高大的身形就這樣將她壓在墻壁上,一只大掌便足以扣住她的后腦勺,呼吸熱熱地呼在她的脖頸處。
千桃倏地瞪大眼睛,身體里仿佛穿過一道電流般,刺得她渾身都酥酥麻麻的,她放在他身上的手指條件反射地跳動(dòng)了一下。
她的面前便是一面巨大的鏡子,將他們此時(shí)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