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曄沉默了一會兒,“好?!?/p>
“謝謝?!?/p>
…………
中午,某西餐廳。
慕輕歌挺直著背脊安靜的坐在深紫色的沙發(fā)上,白凈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門口的方向。
手腕上銀色雅致的表盤上時針指著一點,她手邊仍舊只擺著一個玻璃水杯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門口始終沒有出現那個她等著的身影。
直到正午的陽光西下后顏色也跟著逐漸染著柔和的橘色,她也仍是靜靜的坐在那里,她臉上的血色愈發(fā)的蒼白。
“慕小姐,”服務生走過來小聲的道,“您從中午等到現在什么都沒吃,要不要吃點東西?我們經理說請您吃晚餐?!?/p>
她曾經是這里的常客,跟左曄或者綰綰一起過來。
慕家落魄的事情,基本全安城的人都知道。
慕輕歌睫毛動了動,抬臉露出微笑,“不用,謝謝,”她拿起身側的包站了起來,低聲淺淺道,“抱歉,占了一個下午的位置?!?/p>
走出西餐廳,低頭看著干凈的手機屏幕,沒有任何的來電顯示。
唇角撩出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,不是慕家千金,她已經能被人這么怠慢了嗎?
撥了個號出去,她的聲音冷靜且涼,“白叔,幫我查查左曄在哪里,我要找他?!?/p>
“小姐,”白叔大致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又怒又心疼,“我們去找別人幫忙,左曄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賬,我們去找別人,我就不相信慕家借不到區(qū)區(qū)五十萬?!?/p>
“五十萬很少,但是沒幾個人敢冒著得罪薄錦墨的危險借錢給我們家,左家和我們還有幾分交情,他們不肯借,別人更加不會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,”她輕聲道,“沒錢哪里有那么多的閑功夫談自尊?!?/p>
就算那根針就直直的戳在她的心尖上,為了爺爺的手術費,她也只能忍著。
…………
晚上九點,籌光交錯的酒會,西裝革履和香艷的晚禮服旖旎的交耳調笑。
顧安瀾被幾個老總圍在一起,他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,修長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搖晃著手里的酒杯,紅色的液體蕩漾著,一個無意的抬眸,那道米色的身影就走入了他的眼簾。
看著那道身影走向另一個男人,他漫不經心的打斷心不在焉的聽著的話,“你們說,一個走投無路的女孩為什么不肯嫁給我呢?”
嫁給他?
簇擁在他周圍的幾個老總都一下震住了,面面相覷了幾秒鐘,卻見顧安瀾已經低頭在品酒,仿佛只是隨口問問,并不在意答案。
沒人敢接話,說好了,戳到他不高興的地方,說壞了——萬一那真是顧總想娶的女人,哪里容得下他們說三道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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