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帝本就剛醒來不久,撐著說了沒多久話后就有些精力不濟。一眾朝臣陸續(xù)從御龍臺出來時,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太子都是心思各異。安帝安撫了蕭厭,追封了舊臣,交代了朝中之事,但除了讓蕭厭加封太子太傅教導(dǎo)“沖動魯莽”的太子之外,從頭到尾就沒有再提及他半句。朝政之事有梁廣義、曹德江在前,軍務(wù)有蕭厭、文信侯他們在后。本該替安帝執(zhí)掌朝權(quán)的太子卻如同空氣,安帝既無交代,也無重用之意,就連吩咐朝中的事也直接越過了他,這讓前幾日還志得意滿,覺得從此風(fēng)光無限的太子處境尷尬。梁廣義看了眼太子,朝著蕭厭說道:“蕭督主......不對,應(yīng)該叫定國公了?!薄袄戏蛟詾橘R家之事還需些時日才能查明,沒想到陛下竟是直接替賀家昭雪,倒是白費了太子殿下這段時間一直為了賀家奔走?!薄疤舆@段時日辛苦,不過如今陛下既已醒來,太子殿下也能松緩一些?!碧幽樕F青。這老匹夫是在嘲諷他,父皇醒來他就失了權(quán)?!蕭厭神色淡淡:“太子是儲君,自然要比旁人辛苦些,雖說陛下醒來但身子依舊病弱,太子想要歇息恐怕不行?!碧釉俱枫凡话驳男念D時一定,對著梁廣義時也多了幾分底氣。因著剛才嘲諷,太子對梁廣義也毫不客氣:“定國公說的是,孤是儲君,自然要替父皇分憂,況且賀家事雖然了結(jié),但朝中蠹蟲未清,先前李家、范家之事也還沒查個明白?!薄跋惹傲禾珟熥鞅?,孤才未曾細查,可如今父皇既然對您委以重任,那太師可是要好好查清楚身邊人,免得回頭鬧了笑話,再生出如陸家那般狼子野心歹毒貪婪之輩。”“當然,梁太師若是事忙查不過來,孤也可以幫您?!薄?.....”想起剛“贖”出來的崔林和李、范兩家的人,還有那扒皮拆骨才湊足了送給蕭厭的八十萬金,梁廣義頓時掛不住笑。曹德江在旁見梁廣義的臉也是青了,忍不住搖了搖頭。這傷敵一千自損一千,都是一屁股屎的人,誰還能占了誰便宜不成?何必呢?!岸▏?,賀家事既已明了,陛下也下旨結(jié)案,有些地方老夫還有不解之處,需得你和梁太師商議?!辈艿陆_口圓場。蕭厭點點頭:“宮中不便,去刑部吧?!辈艿陆骸傲禾珟煟俊绷簭V義狠狠一甩袖子:“走!”蕭厭幾人走了,太子原想跟上,可瞧著梁廣義和曹德江只能止了步子,打算再找機會見蕭厭,可對著梁廣義的背影卻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“老東西”?,F(xiàn)場看了一出熱鬧,御龍臺外其他幾位老臣才都感慨?!斑@賀家當真是翻身了,當年賀擎在時也未染指國公之位,蕭厭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造化,實在是......”有人說話時搖搖頭。這朝中往后怕都是沒人壓得住他了。旁邊的人卻是清醒:“造化怎么了,這可是拿賀家滿門人命換來的,給你,你要嗎?”先前那人頓時臉黑:“別晦氣老夫!”他才滿門去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