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人都被關(guān)在了門外,謝蘊這才撩開被子坐起來,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濕漉漉的汗珠。“你怎么想的?”她開口,剛才的事真是既好笑又無奈,還很是不理解。殷稷站在門邊,像是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什么,仰頭盯著屋頂看,仿佛那里忽然開了花。“問你話呢?!币箴⑷耘f沒聽見,繼續(xù)仰頭看屋頂。謝蘊抓起枕頭扔了過去,穩(wěn)穩(wěn)砸進(jìn)男人懷里,對方抬手抱住,遲疑片刻,還是抬頭看向了屋頂。謝蘊險些被他給氣笑了,索性也不再開口,就那么看著他。那目光極有存在感,不多時殷稷便撐不住了,他嘆了一聲,語氣里帶著濃濃地失望和遺憾,可片刻后還是低頭認(rèn)了錯:“沒有下次了,不生氣?!彼懞玫膩碜ブx蘊的手,那只手卻躲開了。殷稷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僵,他沒有追過去糾纏,只盯著自己那只空蕩蕩的手看了許久,燭光落在他身上,陰影將他半張臉都籠罩的晦暗不明?!岸际呛?,黏膩膩的?!敝x蘊開口,起身要下地去清洗,卻被殷稷壓在了床榻上?!罢娴臎]有下次了,我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,別生氣。”他低聲開口,眼睛卻始終看不清楚,謝蘊把他的臉頰捧起來,語氣很是無奈:“生氣倒不至于,我就是好奇,拿被子蒙住我你怎么想的?這種天氣,你是生怕我不醒?”殷稷一頓,窗外的月色照進(jìn)來,仿佛浸潤進(jìn)了他眼底:“你不是氣我來偷你?”“只是有點意外?!币箴⒀劬λ⒌囊涣粒骸澳俏颐魈?.....”“你給我睡覺,”謝蘊哭笑不得,將他的大腦袋往旁邊推了推:“多大的人了,不許胡鬧,趕緊睡吧,我得去洗洗,這一身汗黏膩膩的。”“我伺候你......”“消停些吧,”謝蘊將要爬起來的人推回了床榻上,“就當(dāng)是為了蔡公公,請皇上就寢吧,他那么大年紀(jì)了,還得跟你熬著。”殷稷嘖了一聲,雖然不痛快,可還是翻身躺在了床榻上,謝蘊卻又拽了拽他:“回你的主殿去,明天早上宮人瞧見你在這里出去,像什么樣子?!薄半匏?,不許吵鬧。”“別裝,起來。”殷稷沒再開口,只有刻意拉長的呼吸聲響了起來。謝蘊見他這幅滾刀肉的模樣,忍不住磨了磨牙,可瞧見那張燭光下多少有些憔悴的臉頰,還是沒能狠下心來:“算了,就今天晚上?!彼料匆环瑩Q了衣裳,回來的時候殷稷的呼吸聲已經(jīng)平穩(wěn)了,可她去莫名覺得殷稷并沒有睡著,她仍舊放輕了動作,慢慢在床榻上躺了下來。臨近天亮?xí)r,有條胳膊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她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