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(dāng)日接到姑娘的示警,我們的確走了,可龍船上沒能帶走姑娘,若是這次還將姑娘舍在京城,我哪還有臉回去見夫人?”他在城外呆了兩天,想著避一避風(fēng)頭就回去打聽消息,卻意外與折返回來的謝州謝鳴遇見,三人一合計,都決定進宮探探情況。卻沒想到就在進宮的路上他們就遇見了王家的人,聽他們言談間似是要追殺一個姑娘,他們唯恐那人是謝蘊,便追上來看了看,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是?!岸媚锸芸嗔?。”謝淮安滿心都是愧疚,若是龍船上他們能再周全一些,謝蘊就不必被帶回皇宮,白白受那么多苦。“我很好......你們起來。”三人這才起身,謝淮安掃了一眼竇二郎,抬手一抱拳:“方才多謝兄臺護持我家姑娘,大恩不言謝,日后若有所求,我謝家兄弟必有所應(yīng)?!备]二郎連道不敢,見他們是自己人,心里才徹底放松下來:“各位言重了,我也只是受我家姑娘所托,謝姑娘平安無事就好,這里也不安全,我們還是快走吧?!敝x淮安沉默片刻才再次抱拳:“我謝家人既然到了,就不敢勞煩兄臺了,還請兄臺就地回轉(zhuǎn)吧。”竇二郎一愣:“我回轉(zhuǎn)?可是我家姑娘......”“竇二哥,”謝蘊略有些緩慢的聲音傳出來,“堂兄說得有理,安康對我已經(jīng)仁至義盡,你再呆在我身邊也只會給她麻煩,回去吧,告訴她我一切都好,替我多謝她?!奔热恢x蘊都開口了,竇二郎也不再多言,其實他心里也是有些想走的,剛才一見這幾人,他就知道他們和自己不一樣,絕對不只是簡單的下人。不摻和也好?!叭绱?,小人就告辭了,姑娘保重。”謝家兄弟紛紛抱拳回禮,見他走遠了這才圍到了馬車旁:“二姑娘身上可是不適?方才起語氣便不對?!薄安环潦?.....”謝蘊輕語一聲,謝淮安松了口氣:“沒事就......”“斷了根骨頭而已,堂兄來為我接上吧?!敝x淮安一口氣堵在心口,斷了根骨頭?!他忙不迭上了馬車,見謝蘊臉色尚好心里才松了口氣,又忍不住想埋怨她,斷了骨頭豈是小事,怎么能那般輕描淡寫?可隔著衣衫摸上謝蘊的胳膊時,他嘴邊的話卻沒能說出來。這胳膊怎么能這么細?隔著厚厚的棉衣,他竟然仍舊清楚的摸到了骨頭的形狀。“是那個狗皇帝干的嗎?”他一肚子的三字經(jīng)已經(jīng)頂?shù)搅撕韲笛郏坏戎x蘊一句是他便要破口而出?!疤眯?.....”謝蘊靠在車廂上幽幽嘆了口氣,“你再罵他......我要生氣了?!敝x淮安一哽,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,都這幅樣子了還護著那個男人??伤謱嵲诓辉敢庹腥侵x蘊,所以僵持片刻還是打住了話頭?!敖K究是我們來遲了?!敝x蘊搖了搖頭,安撫道:“你們能殺了荀宜祿已經(jīng)是大功一件,我很感激......”謝淮安的神情卻瞬間復(fù)雜起來:“荀宜祿不是我們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