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頭卻有人來傳話,說昭陽殿的宮人找了過來,看樣子是有急事。蕭寶寶這兩天已經(jīng)被太后折騰得心力交瘁,一聽這話臉色就白了:“又出什么事了?讓她進(jìn)來。”那是個二等宮女,平日里管著外殿灑掃地,還是頭一回來乾元宮,一進(jìn)門就跪下了:“奴婢叩見皇上,主子不好了,咱們?yōu)樘髩壅Q布置的宴云臺,剛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有擺設(shè)沖撞了太后,秦嬤嬤就在昭陽殿等著呢?!笔拰殞殢氐捉┳×?,前幾次出問題,雖然也是長信宮來人,但只是尋常宮女,這次倒好,竟然出動了秦嬤嬤?!巴炅送炅耍疫@要是回去,還不得被罵死,我不回去?!彼D時忘了剛才的惱怒,抓著殷稷的胳膊求饒:“稷哥哥,你救救我,我不能回去,我會被罵死的。”殷稷臉色發(fā)沉,太后最近的確是過分了,她身份再怎么貴重,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地欺辱后妃。哪怕沒有夫妻之實,蕭寶寶也是他名義上的人,折辱她,就是在打他的臉。不能再坐視不理,更別想著靠蕭寶寶自己反擊了???.....真的要讓謝蘊過去嗎?謝蘊舉劍的畫面再次闖進(jìn)他腦海,他不自覺攥緊了拳頭,萬一謝蘊再被激怒,做出那種事來......他雖然恨謝蘊,卻沒想過真的讓她傷了殘了。可由著太后這么鬧下去,他身為九五之尊的威嚴(yán)就要蕩然無存了,現(xiàn)在各國使臣可都在京城呢。他思前想后,下不了決定。蕭寶寶晃了晃他的胳膊:“稷哥哥,你要是不把謝蘊給我,我就不掌宮了,你貶我的分位我也不管了?!币箴⑸袂槔湎氯ィ骸澳氵@是在威脅朕?”他厭惡這個,蕭寶寶是知道的,雖然心里還有氣,可當(dāng)下卻不敢再放肆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......皇上,你別生氣?!币箴⑺﹂_了她的手,卻沒再攆人走。他的確氣惱蕭寶寶說話沒輕沒重,可眼下后宮能和太后一較長短的,也的確是只有謝蘊了。待會就試探一下她的態(tài)度吧,如果她有一絲抗拒的苗頭,那就算了,大不了他處理完政事,再親自處理宮務(wù)。但萬一成了......“悅嬪,如果謝蘊過去,你必須記得一件事,”殷稷側(cè)身正視著蕭寶寶,神情嚴(yán)肅又嚴(yán)厲,“她是去幫忙的,你不能擺主子的架子,更不能和她動手,責(zé)罵都不行?!笔拰殞氁汇?,隨即不敢置信地叫起來:“憑什么呀?她要是做不好事情,我還不能教訓(xùn)她了?”“不能!”殷稷斬釘截鐵道,“你不光不能教訓(xùn),還得老老實實聽她的話。”“我不?!薄澳悄憔突厝グ?,蔡添喜,送她出去?!笔拰殞毐е巫硬蝗鍪郑粫r間又氣又惱,簡直恨不得在地上打個滾,可眼見殷稷是認(rèn)真的,她也不敢再鬧,只好憋屈道:“我答應(yīng),我答應(yīng)行了吧?真討厭,明明我是主子......”殷稷眼睛瞇起來,蕭寶寶立刻禁了聲,好一會兒她才“嘁”了一聲:“我都答應(yīng)了,你趕緊把人喊出來吧,我請~她回去。”殷稷掌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汗,他得去偏殿親自和謝蘊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