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飛快看她一眼，又移開視線。
似乎在害羞。
唐柔感覺今天受的驚嚇已經(jīng)夠多了，無論再聽到什么她都不會驚訝了。
她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唐柔無奈地說，“你還不懂這三個字的含義，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什么事普世意義上的男女朋友關(guān)系好嗎？”
17號蹙起眉。
這是截止到目前，唐柔看到的他做出來的最類似于“表情”的神色。
他又不開心了，可同時也不想看見唐柔不高興，于是壓抑住心底的慍怒和不安，裝作聽話的模樣，點點頭，扯扯她。
一如既往用看似單純的行為粉飾太平，粉飾心底狂躁的摧毀欲，觸手越圈越緊。
唐柔看著他，“所以，別鬧脾氣好嗎？”
他點頭，揪住她一縷頭發(fā)，捏在指尖碾了碾，忍不住張嘴咬住。
“......”
唐柔沉默著，看他眨著那雙濕潤的眸子看著自己。
小章魚喜歡咬她的頭發(fā)，似乎是口欲癥狀，唐柔一遍又一遍將自己的頭發(fā)從他嘴里撤出來，他固執(zhí)地一遍一遍咬住。
剛要斥責，對上了對方濕漉漉的狗狗眼。
行吧......
她找出剪刀，忍痛剪了一縷，用皮筋綁好，放進他掌心。
17號既如獲至寶，又滿眼心疼，看著唐柔被剪短一截的頭發(fā)。
又開心又不開心
“......”唐柔看他這個糾結(jié)的樣子，覺得好笑，抬手摸摸他的濕發(fā)，“沒事的，很快會長出來?！?/p>
她的縱容讓他快要被溺斃。
眼看那些觸手又要纏上來，唐柔連忙后退，“不可以?！?/p>
......
從辦公室出來后，唐柔背靠在走廊上，深深松了一口氣。
17號的確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失控行為，如果不是今天她嚴防死守，阿瑟蘭恐怕會很危險。
她不敢想。
稍微一動才發(fā)現(xiàn)脖子酸痛，唐柔一邊轉(zhuǎn)動著肩膀，一邊朝S區(qū)的大門走去。
阿瑟蘭打來電話，聲音有點抖，問唐柔17號的情況，聽上去也被嚇得不輕。
唐柔連忙告訴她已經(jīng)安撫好了。
阿瑟蘭沉默了一會兒，故作輕松地催促唐柔快點出去，實際上恐怕還處于驚嚇當中。
路過S區(qū)上次集體失控被破壞后還未修復的地方，唐柔感覺自己被人注視了。
冰冷的，審視的，失望的。
她的步伐一頓，四下看去。
空無一人。
她皺了皺眉，繼續(xù)往前走。
感覺......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。
剛走到S區(qū)大門，迎面看到有人推著電動水箱往前走，神色匆匆，低著頭沒有看路，險些撞到唐柔。
她往旁邊側(cè)了側(cè)，給那個人讓行，側(cè)肩而過時發(fā)覺這是個熟面孔。
是那個曾經(jīng)讓她去S區(qū)倒過一次藥劑的中年女人，名字好像姓秦。
“秦主任?！?/p>
唐柔出聲喊了一下。
“??？”那個女人猛然抬頭，神色恍惚，“干什么？”
她看起來特別緊張，唐柔察覺到她凸起的顴骨上，有一滴血。
“沒什么，就是跟您打個招呼。”
可話音剛落，秦主任推著的厚重的水箱壁里傳來撞擊的聲音，從淅瀝的水液從水箱縫隙間涌出，落在地上。
唐柔的心忽然緊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