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要留她一起吃晚飯,盡東道主之誼。
時然推說身體不舒服,拒絕了。
她火速回到酒店,想去敲云祺天的門,手已經(jīng)抬起來,卻遲遲沒有叩下去。
敲開門說什么?
她回來的路上,滿腦子想的都是他“朋友”是男的還是女的?
一定是女的。
會是個什么樣的女人?
很漂亮嗎?
他們認(rèn)識多久了,出差都要跟過來,一定關(guān)系不淺,發(fā)展到哪一步了?
時然心里有無數(shù)個問號,迫切地想一一弄明白。
直到準(zhǔn)備叩門才想起來,她需要一個理由,否則人家開門后說什么?
她就這樣在門口站了五分鐘,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。
理由不是沒有,而是一個個想出來,再一個個被推翻。
最后時然還是膽怯,放棄了。
她在別的事情上能主動,唯獨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很被動。
她回到自己房間,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。
腦子里浮現(xiàn)的都是和云祺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他什么時候走進(jìn)自己心里的?
她不知道,但確實是走進(jìn)來了。
現(xiàn)在想到他在隔壁和女朋友聊天,她心里就不是滋味,酸甜苦辣咸,什么滋味都有。
偏偏這時候,隔壁傳來聲音,女人嬌滴滴的說話聲,在跟男人撒嬌發(fā)嗲的樣子。
酒店隔音不怎么好,正常的說話聲,隔著墻壁居然能聽出大概意思。
女人的意思是,你老婆不喜歡你是她眼瞎,你這么優(yōu)秀的男人有很多同樣優(yōu)秀的女人喜歡,比如我。
如果你愿意跟我好,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,什么都聽你的,一輩子對你好。
她還表示,自己不在乎名分,只要能跟在他身邊就滿足了。
“賤人?!睍r然再也受不了了。
在她隔壁勾引她老公,當(dāng)她是空氣?
“咣咣咣!”
門被擂得咚咚響。
里面的聲音立刻沒有了。
云祺天小心翼翼問:“誰?”
“我。”
里面的人明顯聽出來是她的聲音,卻沒有立刻開門,而是問道:“這么晚了,你有什么事嗎?”
晚?
明明才晚上七點,有多晚?
時然本可以理直氣壯讓他開門,然后闖進(jìn)去手撕賤人!
但在驕傲卻不允許她那么做,盡管已經(jīng)快氣炸肺了,時然依然用盡可能平淡的聲音道:“有事,你開門說?!?/p>
“不方便?!?/p>
里面說不方便,卻還是把門打開了,時然進(jìn)去,里面空無一人。
“人呢?”
“什么人?”
云祺天笑瞇瞇的,遞給她一杯檸檬水:“喝點水,去火。”
她沒接,既然已經(jīng)來了,當(dāng)然要問個清楚明白。
“什么人你比我清楚,就是剛才說話那個女人,她對你那么癡情,你忍心讓人家做情人?我們離婚吧,別影響你的幸福?!?/p>
她強(qiáng)忍著,沒讓眼淚掉下來。
但臉色很不好看,蒼白如紙。
云祺天小心翼翼中帶著竊喜,問:“你生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