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之后，白緋月告訴薛慕春一個消息，說林主任要去歐.洲做學術訪問，委員會換了梁副院長接替他。薛慕春微微吁了口氣。換人就好。除去林主任與她關系不好的原因之外，她很有理由懷疑，盧佳怡在林主任那里做了活動。不然，為什么偏偏是與她不對付的林主任來做調查主導？白緋月激動之下，直接給她打了電話，說：“這么好的消息，要不要吃頓飯慶祝一下？”薛慕春掛了電話，給她微信發(fā)表情包，好的意思。退出對話框，首頁面上顯示著一排她最近交流過的人，徐自行正好在屏幕最下方，可見范圍內。頓了頓，薛慕春打開徐自行的對話框，斟酌了下，她寫了幾個字：有空嗎？但是徐自行沒有回復她。薛慕春本來打算請他吃飯感謝他高抬貴手的，沒有回，就說明他不想再與她有交集。她想到那次咖啡廳見面，他說離婚了，不想被人看見他們坐一張桌。薛慕春扯了下嘴唇，把手機收入包里。與白緋月一起吃飯時，白緋月喝著湯，想到了什么，一臉若有所思。她道：“說也奇怪，去歐.洲的人選都定下來了，林科長還挺不高興的，私下還抱怨說因為你的事情耽誤了他。”林主任一直在競爭副院長一職，再過幾年他就要退休，再無法升上去的話，退休后的待遇就差了。這次去歐.洲做交流，上面還挺看重的。比起其他利益，自然是去歐.洲更為重要。薛慕春笑了笑：所以他去找你爸，要求請辭調查委員會的工作，這不是很合理。白緋月嗤了一聲：“他干了三十年都沒升上去，技術被你一個小丫頭超過了。你以為他那么大面子，人家會把機會讓給他？”薛慕春微微牽動了下唇角，被白緋月眼尖的發(fā)現(xiàn)，她問：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薛慕春也不瞞著她，把找了徐自行的事兒說了，經(jīng)過白緋月那一番分析，她覺得有七八分可能是他吧。白緋月驀地睜大了眼睛：“不是……你怎么說動他的？”她想了想，“就是那一夜‘恩情’？”她的聲音大了些，鄰座的人看了過來，薛慕春狠狠瞪她，白緋月狡辯：“我又沒說什么，是那些人思想不純潔。”薛慕春無語的看她。白緋月摸了摸鼻子：“我就是覺得，以徐自行對你的狠勁兒，不太可能做這么善良的事。”——人在氣頭上，難免失去理智。盧佳期死了那么久，火也該降下來了。徐自行如果是鉆牛角尖的人，徐氏那么大的商業(yè)帝國早就滅在他的手上了。寫完這段話，薛慕春微微失神。盧佳期剛死的那段時間，徐自行的表現(xiàn)很傷人的。這也是他心里最直觀的反應，所以她更覺得自己那三年可悲。白緋月看她失神的模樣，皺眉道：“我怎么覺得你在幫徐自行說好話？你是不是對他還有幻想？”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她挺看不起她的。女人沒了男人又不會死，她不喜歡戀愛腦的，為了得不到的愛情就要死要活，以身犯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