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苯萁o了我肯定的回答。
我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,“……你是不是瘋了?”
——除此之外,我再找不到別的理由。
姜州笑得意味深長,“你跟著我走就是了。”
他拉著我繼續(xù)往前。
我懷著滿腹的疑問,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。
在前面的路口,他拐了個彎。
“這是……”我看著他上了臺階,用磁卡開了單元樓的防盜門,某種猜想漸漸浮出我的腦海。
“我家就住在這兒。”姜州說。
電梯恰好停在一樓,我倆一起進去。
“讓我來猜一猜……”我盯著那一排按鍵,“你家不會碰巧就在17樓,還碰巧是1703吧?”
我的話音剛落,姜州就將其中的“17”按亮。
“沒錯?!?/p>
這棟樓的1703,正是當(dāng)初我們挑剩下的那一套房子。
所以那一次我遇到霍隨,他遮遮掩掩地說幫“朋友”搬家,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住在這里的氣勢是姜州。
“你這套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?”我問。
“租的?!苯菡f,“我要買房的話,不會買這么偏的?!?/p>
雖然這話聽起來挺欠的,但也的確是實話。
以他如今的財力,要買房當(dāng)然得挑好的地段。
不過——
“你哪來的錢租這套房子?”
霍隨來幫他搬家的時候,他還是個無業(yè)游民,窮到只能借住在言良的家里。
這里的房子雖然跟其他地方的比起來不算貴,可一套三室兩廳,月租也需要三千多塊,還是押一付三的那種。
姜州連自己的住院費都掏不出來,又怎么會有錢付給房東?
姜州一怔,隨即垂眸苦笑,“跟言良借的。不過早就還給他了?!?/p>
“你當(dāng)時都窮成那樣兒了,干嘛還要跑到這里來租房子?”我大約能猜到他的目的,可那也不能阻止我生氣。
這個人,到底有沒有點自覺!
越是沒錢,就越應(yīng)該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啊!
他倒好,不僅不節(jié)約,還跟朋友借錢揮霍!
“我就想離你近一點?!苯莸恼Z氣弱弱的,看起來有點可憐。
“呵!”我一扭頭,沒搭理他。
電梯到達17樓,我率先走出去。
姜州加快腳步超過我,打開了1703的門。
這房子我來看過一次,對內(nèi)部的構(gòu)造和裝修并不陌生。
即使姜州搬過來,也沒有改變太多,甚至客廳和原來幾乎一模一樣。
我問姜州:“你都搬了些什么過來了?”
我環(huán)視了一圈,除了鞋柜里的幾雙鞋以外,都沒看到任何他的生活痕跡。
而那次跟著霍隨一起來的,明明是一輛超大容量的卡車。
“附近能買到的東西都沒有帶,只帶了最重要的。”姜州領(lǐng)著我往臥室里走,很快我就看到了他所謂的“最重要的”東西——一張大床。
準(zhǔn)確來說,是我被他“軟禁”在那棟別墅里的時候,睡過的大床。
因為那段記憶太過深刻,見到這張床的第一眼,我就認(rèn)出它來。
這床的長款都超過了兩米,難怪要用那么大的卡車來裝。
“你認(rèn)床?”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就被我自己否定。
撇開他失眠癥加重的時候不說,正常情況下,他似乎在哪里都能睡著——哪怕是顛簸的車上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