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向她道過謝,飛速按下電梯按鍵。
我們上來以后樓棟里大概就沒人再進出,電梯仍停在8樓沒有動。
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,我就拉著瞿耀鉆了進去,而后狂按關(guān)門鍵。
然而,電梯門關(guān)上,騷臭味也沒有完全消散。
我一直忍到樓下,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。
“你大伯還有可能去哪里?”瞿耀問我。
“他還有一套房子在經(jīng)合路,但是租出去了,他應(yīng)該不會躲在那兒。我三叔那邊倒是有可能……但是我怕萬一他不在,我們過去了,會打草驚蛇?!?/p>
我三叔和大伯通常都狼狽為奸,這一次的計劃太大膽,不是我那怕事三叔的風(fēng)格,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他沒有摻和其中。
畢竟我媽在我大伯手上,我不敢輕舉妄動,每走一步都要謹(jǐn)慎再謹(jǐn)慎。
“那我讓人去那兩個地方守著,一旦你大伯露面就把他帶到咱們這邊來?!宾囊芸彀才畔氯ィ拔覀儸F(xiàn)在去找言良拿錢,再給你的手機裝監(jiān)聽軟件?!?/p>
為了掩人耳目,言良在他家里等我們。
我以為姜州也在,沒想到就只有他,和一個面生的小伙子。
“這位是城北區(qū)警察局的技術(shù)員,袁超?!毖粤冀榻B完后,把一個超大的行李箱推到我們面前。
“兩千萬都在里頭。”他說,“我在行李箱里裝了定位裝置,只等他們來拿錢?!?/p>
“好?!宾囊职盐业氖謾C交給袁超,“小袁同志,麻煩你了。”
袁超笑得靦腆,擺著手說:“不麻煩不麻煩!”
他解開我的手機,三下兩下裝了幾個軟件上去。
“好了?!彼咽謾C還給我,“等綁匪再打電話過來,我就能監(jiān)聽你們的通話,并且追蹤他的位置了?!?/p>
說曹操曹操就到。
我的手機響了,還是之前那個陌生號碼。
我看向袁超,袁超用眼神示意我接起來。
“喂?”
“錢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綁匪半句廢話都沒有。
“準(zhǔn)備好了。”我說,“但是,你得先讓我確定我媽毫發(fā)無傷?!?/p>
“行?!苯壏舜饝?yīng)。
隨后,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。
“把她嘴里的東西拿出來?!彼愿雷约盒〉堋?/p>
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后,他又說:“老太婆,跟你女兒說幾句話!”
接下來卻沒了聲音。
“聽見沒有!趕緊說話!”綁匪似乎生氣了,語氣更惡劣了一些。
我怕他傷害我媽,冷聲提醒他:“你要敢動我媽一下,就別想拿到錢?!?/p>
我大伯的目的就是錢,我很確信:他不會撕票。
綁匪憋著氣,不情不愿地說:“行,我不動她。你把錢放到中心公園噴泉廣場旁邊的雕像底下,我會派人去取。要是中途有警察出現(xiàn)……你可別怪我對你媽不客氣!”
“我媽呢?我還不知道她有沒有事呢!”我按照袁超的指示,盡量拖延時間。
“你媽不肯跟你說話,這可不關(guān)我的事!”綁匪說。
“那你給我拍個視頻,讓我看看我媽,否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訛我?”
“媽的!你怎么這么多事!”綁匪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。
幾分鐘后,我收到他發(fā)來的一段視頻。
視頻里,我媽被綁在一把椅子上,除了頭發(fā)亂了點,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外傷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