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實不及悅悅重要。只要悅悅想,多少塊手表我都愿意給她砸?!苯萏?,替我撩開落到前額的碎發(fā),眼底的溫柔能將人溺斃。
此刻我卻無法沉湎于此。
我生怕他說出什么傻話,剛準(zhǔn)備插嘴,就看見他眼神一凜,唇角的弧度似乎有些嘲諷。
“可弄壞我東西的人是姚樂,要賠錢的是你們,和悅悅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大伯父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態(tài)度,一時氣急,連故意裝出來的淡定都忘了。
“我是悅悅的大伯,你要和她交往,必須得經(jīng)過我的允許!”
“是嗎?”姜州看著我,也不知道問的是他還是我。
“不是?!?/p>
“當(dāng)然!”
我和大伯父幾乎同時回答。
姜州笑,握緊了我的手,“嗯,我聽你的?!?/p>
大伯父的臉又變得通紅,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。
“老二!”他喊我爸。
我爸回避著他的視線,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悅悅是個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,她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,我們做長輩的,就不要插手了?!?/p>
“我算是看出來了,你們這一家子,就是伙同這個小白臉,一起來訛我們的錢的!”大伯父氣得口不擇言。
他這話實在太過傷人,就連一再包容他們的我爸,這下都變了臉。
“我們訛?zāi)銈兊腻X?”我爸總算有了一些在外人面前的氣勢,冷冷地瞧著他們。
“這些年我瞞著慧芳偷偷拿給你們的錢,恐怕都已經(jīng)超過三百萬了吧?大哥你說說看,我訛?zāi)愕腻X做什么?好讓你繼續(xù)來跟我要錢嗎?”
我爸應(yīng)該是氣到了極點,否則不會選擇自曝,更不會用這樣的話來懟他親哥。
大伯父被他噎了一下,卻也硬著頭皮狡辯:“當(dāng)年要不是我和老三在外頭打工供你上大學(xué),你能找到好的工作,在靜安堂那邊買房嗎?你掙了大錢,分我們一點,讓我們的日子好過一點,難道不應(yīng)該嗎?”
“大哥,二十多年了,該報的恩,我已經(jīng)報完了?!蔽野值恼Z氣更冷,可臉上隱隱有些悲傷。
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!”大伯父立刻炸了,“你今天是打定主意不管我們一家人死活了是不是?”
我爸滑下身子,將被子拉到下巴,閉上眼疲憊地說:“我累了,你們走吧。”
“你要這么絕情,我們兩家從此以后就一刀兩斷,互不往來!”大伯父撂下狠話。
我爸假裝聽不見,應(yīng)都不應(yīng)一聲。
“老二……”大伯母也慌了,看看我爸,又看看我媽,“小敏爸說的都是氣話,你們別當(dāng)真!我們是一家人,怎么會一刀兩斷互不往來呢!”
她又罵大伯父:“你別整天說胡話!老二一家對咱們多好啊,你上哪兒找這么好的弟弟去!”
是上哪兒去找這種免費的提款機吧!我冷笑。
“老二既然累了,我們今天就先走了?!贝蟛敢皇掷筇媒悖皇殖蹲〈蟛浮?/p>
大堂姐甩開她的手,問姜州:“那三百萬怎么辦?”
“還唄?!苯菘炊疾豢此谎?。
“還不起?!贝筇媒汶p手環(huán)胸,一副“你能奈我何”的表情。
“你們大可以賴著?!苯菀廊徊患膊恍?,“到期法院會強制執(zhí)行,甚至還有可能強行拍賣你們家的房產(chǎn)。”
大伯父一聽,腳步頓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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