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熙道,“你說的我都有做功課,可能不夠細致,等飛過去后再好好考察?!焙尉诱Φ溃澳氵€說要請教我,這不是很懂嗎?”陸恩熙半開玩笑,“如果我問你具體的打法,你會跟我說?”“我們不是對手,有什么不能說?信得過我的話,大可以告訴我在哪個國家,你的委托人是誰?!标懚魑踹€以為何居正會禮貌拒絕,誰知他竟然擺出知無不言的姿態(tài),這樣反而讓她有壓力了,“英國,剩下的,就不方便說了?!焙尉诱Σ徽Z,是的,他知道,除了KM還有誰?然后,何居正詳細介紹英國的法律特征,同類官司的常規(guī)打法,那邊幾所法院的做事風格,一番陳詞后他再次強調(diào),“在英國,你的證詞要做到滴水不漏,因為控方一定會努力把每一個犯罪事實合理化,各個擊破!只要控方能駁倒你的證詞,即使他拿不出無罪證據(jù),依然可以為罪犯開脫?!苯虝降埽I死師父律師這個行業(yè),就算同在一個律所,接案子尚且存在競爭和傾軋,何況是對手律所?何居正一席話掏心掏肺都是行業(yè)干活,陸恩熙已經(jīng)不好意思再問下去,“法律條款太頭痛了,不適合下飯,說點輕松的吧?”何居正道,“比如呢?”該怎么切入話題?陸恩熙采用了比較沒有技術含量的說辭,“我一個小姐妹,最近總是收到暗戀對象送的花,送花的人挺奇怪的,不說話,也不公開追求,你覺得這是什么心態(tài)?”何居正略作沉吟,“如果一個人的喜歡對另外一個人造成困擾,那么這個人就該是識趣的適可而止,她被困擾了嗎?”只是收到鮮花,連人都不曾見過,何談困擾呢?而且因為收到花束,間接打消了唐賀對她繼續(xù)進攻的念頭,也讓律所一些八卦她私生活的長舌婦,轉移了關注點,唐賀對她殷勤的行為,至今還沒引起大家的廣泛討論,好像也是鮮花的功勞。自私一些想,那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。她不準備接受任何人的示愛,為了全心全意工作,有一個萬能的隱形“男朋友”,好像非常不錯??闯鲫懚魑踉谒妓?,何居正也不急,而是溫和道,“想不想聽聽男士的理解?”陸恩熙確實惆悵,拿著別人的好去使壞,那不是渣女操作嗎?聽到他愿意做分析,自然接受,“你說說看?!焙尉诱艘活w餛飩,他吃得慢條斯理,咀嚼時沒聲音,下咽后又喝了一口湯,“或許那個男士只是希望你朋友開心,不一定非得有個身份。”“騎士?”何居正皺了一下眉頭,笑道,“也不一定是騎士,畢竟騎士的設定大部分都是悲劇結局?!睂τ诟星?,陸恩熙并不拿手,何居正給出的建議,好像也沒辦法做出個明確的決定。是何居正最后一句話,給了她定心丸,“陸律師不妨換位思考,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,會不會希望他每天因為你的存在而多一點歡喜?或許那個人的明天里并沒有屬于你的位置,但你在付出真心時,不是已經(jīng)收獲了幸福嗎?有時候幸福不是非得看到結果才一次性支付,而是滲透在每一件你為他做的小事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