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賀輕車熟路,拽著她手腕在小吃街上穿行,“這是油炸毛蛋,毛蛋知道嗎?胎死腹中的小雞仔,身上帶著毛,油炸一下......”陸恩熙瞪圓眼睛,“可以了!”唐賀摸一下鼻梁,笑道,“害怕?”不是害怕,是膈應?!斑@個呢?麻辣鴨頭,跟武漢那些口感不一樣,老板獨家配方。”陸恩熙不吃辣,看著就胃疼,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吃過,來個?”陸恩熙搖頭。唐賀道,“算了,讓你吃油炸肥膩的東西確實有點為難人,走吧,吃點爽口的。”看著桌子上冒著臭味的螺螄粉,陸恩熙眉毛擰巴成兩個疙瘩,“這就是爽口的?”唐賀修長手指攪拌大碗里的粉和輔料,看架勢吃過不少次,“正宗的柳州螺螄粉,老板是柳州人,只有他家做處理的酸筍味道地道,你嘗嘗?!标懚魑鹾谥槪炎约耗峭胪瞥鋈?,“唐副主任多吃點。”看不出來,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唐賀,竟然好這口?何止接地氣,簡直能入土。唐賀看她推脫,蹙眉問,“你以前不是挺愛吃嗎?”陸恩熙狐疑,“以前?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吃什么?”他們沒有交集吧?翻翻記憶,確實沒有。唐賀神秘莫測道,“吃三口我就告訴你?!标懚魑跎洗髮W時,有段時間很愛螺螄粉,經常和喬菲約來這邊,不過那家店已經不在了,認識司薄年之后,她漸漸戒掉了所有重口味。大概是精神麻痹太久,她自己都說服了自己。捏起筷子,竟覺得近鄉(xiāng)情更怯,入口,品嘗。微酸微辣的爽快,頓時沖開味蕾。連吃三口,陸恩熙放下筷子,“說吧。”她吃東西時,唐賀一瞬不瞬看著,好像他又看到了記憶里那個女孩,只是,沒以前那么活潑可愛放得開。“陸恩熙,發(fā)生了什么事,讓你變得不像自己了?”他答非所問,拋出一個新問題。陸恩熙越發(fā)疑惑,追索他的目光問道,“你以前認識我?”唐賀道,“新生開學第一天,你拉著個香芋紫的行李箱,穿著一身米色長裙,白色板鞋,長發(fā),斜劉海,斜挎白色小包,送你來的估計是你爸,黑色奧迪,還挺低調?!标懚魑跗鋵崒ψ约耗翘斓囊轮鴽]有任何印象,但他這么一說,好像跟自己當年的喜好還挺對得上,不免啞然,“你也是洛城大學的?”唐賀切了聲,“我法律系畢業(yè),讀什么洛大,我政法的,那天剛好來玩兒。”陸恩熙強行把一見鐘情這種設想從腦子里抹點,不在意的道,“噢。”唐賀邊吃邊說,“你知道當年你們學校有個傳說嗎?”陸恩熙挑著一根粉,卷了卷,從筷子上滑進碗里,“什么?”“我來你們學校,就是因為聽到了那個傳說,原話記不清了,大致意思就是洛大新生里有個絕色美女,比表演系的還漂亮,可以靠臉吃飯,偏要拼才華,還讀了費腦子的法律系?!标懚魑踅Y束跟粉條的戰(zhàn)斗,抬頭看他,“?”唐賀吸溜吃一口飯,咽下去,“不用看了,我說的就是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