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熙站在地下車庫,涼風嗖嗖的噴在身上,把她冷透了,“你家里不是有那個東西嗎?”司薄年語氣生硬,“什么東西?”“上次,我在你車里看到過,就是今天塞帳篷里的小盒子?!蹦菚r她心里很不是滋味,司薄年愿意為別的女人做這些,卻不愿意為她委屈一點點?,F(xiàn)在,她卻主動要求。司薄年回過味,“陸律師想說什么?直白點,深更半夜沒工夫猜你的潛臺詞。”他都懂,卻讓她明說,跟明晃晃的巴掌扇她臉上有什么區(qū)別?陸恩熙緩緩把悶在心口的氣吐出,“我陪你睡?!薄斑@么快就改變主意了?”“是我太高看自己,還當自己是陸氏大小姐,司家少奶奶,司少的反應提醒了我,過去的都結束了,我現(xiàn)在一無所有,只能仰仗司少提攜?!彼j釀一路臺詞,說的很流暢,唯獨沒有感情。司薄年冷笑,說出門牌號。電話結束。陸恩熙在地庫找到指示牌,往他所在的樓王方向走。半途,電話響了。美國長途。陸恩熙心猛地一跳,劃開接聽鍵,“媽?”她好久沒接到媽媽的電話了,上次還是兩個月前,后來媽媽抑郁癥復發(fā)住院,便斷了聯(lián)系。爸爸和大哥他們都忙著謀生,另外就是不想打擾她在國內的生活,于是刻意減少聯(lián)絡,一家人默契的選擇在心里牽掛。越洋電話不太清晰,地下室信號也不好,陸恩熙聽到媽媽熟悉又溫柔的一聲“熙兒”,眼淚還是奪眶而出。媽媽是所有人的軟肋和退路,摔倒的孩子往往看到媽媽才會哭。而她近日來的難過,全都在媽媽的昵稱里破防了。忍著哭腔,陸恩熙笑問,“媽,你出院了嗎?好一些了沒有啊?”陸媽媽在那邊軟聲細語,“剛辦完出院手續(xù),趕緊給你打個電話,你也是的,回國這么久都不想媽媽呀?”陸恩熙搖頭,想想媽媽看不到,出聲道,“想,當然想媽媽,可是我太忙了呀。接案子打官司,每天很多事情呢?!蹦概畟z說了幾句日常叮囑的話,陸媽媽沉聲道,“熙兒,你在洛城又遇到他了嗎?”他就是司薄年。不可避免,還是提到那個人。陸恩熙想否認,又聽到媽媽說,“你從小到大都有主見,媽媽把你寵壞了,你才這么任性,現(xiàn)在吃了這么多虧,也該長大了,不要再見他了,行不行?”陸恩熙想點頭,可她腦袋僵硬動彈不得。陸媽媽知道女兒在這件事上多執(zhí)拗,又說,“當初你執(zhí)意要嫁給司薄年,媽媽沒能阻止你,這次無論如何不會再看著你跳進火坑,你說回洛城發(fā)展事業(yè),我們不攔著你,人總要往前看,可是熙兒,你一定要答應我,不要再跟他聯(lián)系了。”陸恩熙望著電梯門,只要按下去,直達頂層就是司薄年家。今晚過后......“媽......”“陸氏倒了,可爸爸媽媽還在,我們永遠都愛你,保護你,誰也不能看不起我的寶貝女兒!就算咱們一分錢都沒有,一家人團團圓圓也是好的,我和你爸商量過,年前你就回來,咱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?!标懚魑踉尞?,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