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熙空手跟在后面。收銀員又亂了,雖然不付錢,主動干重活,好像也不算太渣。陸恩熙把食材放進冰箱,雙開門的容量快要塞滿了,儲備糧足夠撐半個月。司薄年往客廳一坐,“開始吧,陸律師?!标懚魑躔I過勁兒了,看到食材也沒太強的食欲,尤其那條丟在洗菜池里游來游去的魚,實在挑戰(zhàn)她的極限。握著菜刀,陸恩熙左右端詳,“先打暈?”司薄年道,“你看著辦。”她在看,但是怎么辦?翻開網(wǎng)上教程,陸恩熙雙手笨拙的將魚撈出來放在砧板上,魚一個打挺又飛進洗菜池,濺出來一片水,她被糊一臉,“它不想死,又回去了。”司薄年嘴角一抽,不由笑出來,“挺大本事,你怎么不讓魚自己飛鍋里?”陸恩熙磨磨牙,一手拎刀,一手抹臉,站在廚房門口,“司少,你要是會殺魚就來幫個忙,剩下的我做,咱們別耽誤時間行嗎?”挺好的周末,她不想浪費在廚房。司薄年一身昂貴西裝,坐在那里像王子巡游,“太臟?!标懚魑跽律砩系膰?,“給你穿,我不怕臟。”司薄年拒絕,“我下午還有事,你最好一個小時內(nèi)搞定午飯。”陸恩熙氣呼呼返回廚房,和魚殊死搏斗,終于連刀帶搟面杖一起用,將魚弄死了,又按照教程刮魚鱗,刮得亂七八糟。摳魚鰓時,她很確定自己很小心,手指還是刮到了骨頭,鮮血滲出來。司薄年又不會心疼,也懶得跟他說,自己吮了吮,委屈的想罵人,想bagong。簡單的沖洗一下,貼上創(chuàng)口貼,燒水,燉魚湯。熗炒西藍花,肉片炒筍絲,可樂雞翅,涼拌黃瓜,她用盡畢生所學(xué),搞出了四菜一湯。用司薄年剛買的盤子裝好,怎么看怎么不協(xié)調(diào)。餐盤很高級,燙金邊緣,半透明的骨瓷,襯托的那些菜越發(fā)黑不溜秋。陸恩熙沒勇氣端出去。司薄年不知何時站在廚房一米外,“還沒好?”陸恩熙手忙腳亂時弄散了頭發(fā),松松散散的馬尾溜出幾縷發(fā)絲,從額頭垂到下巴,掛在鎖骨處,半遮半掩的小臉兒,汗津津的,白嫩透紅,眼神噙著霧氣,像極了大雨淋濕的湖面?!拔冶M力了,但是不好吃也不能怪我?!彼颈∧晗胝f的難聽話,卡在嗓子里沒出來??吹讲妥郎蠑[放好的菜和湯,司薄年充分理解了何為廚房殺手。他捏筷子,在湯里粗略一撈,夾出來幾片粘在一起的魚鱗,“陸律師長眼睛喘氣用?”陸恩熙挫敗的坐在對面,“我說了沒殺過魚,第一次,你將就著吧!”“那么這些呢?我就問你,炒個西藍花有什么難?”好好的菜,炒成了爛泥,稀碎稀碎的混在一起。陸恩熙咬唇,“我總覺得炒不熟。炒著炒著就碎了。”司薄年扶額,指著黑嗚嗚的一坨問,“這又是什么?”陸恩熙小聲說,“你看不出來嗎?雞翅?!彼颈∧旰芟胄?,無奈的笑,“陸律師做雞翅用一瓶老抽煮的?難為你了,上色真不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