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薄年的車比陸恩熙晚幾分鐘開進(jìn)地庫。上樓,換衣服,沖洗。站在窗前,腦海中全是賈宴清今晚的話,揮之不去。陸恩熙在他家哭一晚上,淋一夜的雨,被傭人攙扶走......信息碎片拼湊出畫面,他仿佛看到陸恩熙跪在水洼中,叫天天不應(yīng),叫地地不靈。那天他確實不在家??删退闼诩?,以他當(dāng)時對陸恩熙的恨意,會出手幫忙嗎?會有惻隱之心嗎?未必。司薄年煩悶地給自己倒一杯酒,濃烈的威士忌灌入咽喉,烈酒潑灑,沒讓他冷靜,反而點起無名火。一向不看微博這種浪費時間沒營養(yǎng)的社交門戶,司薄年腦子一抽,竟然打開網(wǎng)頁版掃了一眼。位列在熱搜榜上的喬菲,正是陸恩熙的小姐妹。黑料真真假假無從分辨,網(wǎng)友留言無一例外的難聽。難怪陸恩熙氣成那樣。啪嗒蓋上電腦,司薄年換上休閑裝,推門出去。一鼓作氣走到八號樓下,仰頭望頂層的燈光,司薄年嘲笑自己。他想,他是瘋了。被老賈言重,他怕不是被人下了蠱?他手里的門禁卡可以進(jìn)任何一棟樓的電梯,刷卡的動作和進(jìn)自己家如出一轍,電梯徐徐上升著,數(shù)字跳動,一如他的心跳節(jié)拍。他也分不清自己著急忙慌過來要說什么,就是一股勁兒催著,腳步不聽理智的使喚。上次這么失控,也是因為陸恩熙。真是該死。電梯打開,迎面就是一梯一戶的實木大門。伸手要按鈴時,司薄年猶豫了。他和陸恩熙話不投機(jī)半句多,大半夜的,再吵一架?站了小五分鐘,司薄年改為打電話,誰知剛撥出就被掛了。舌尖抵著口腔,他好險沒去踹門。行,陸恩熙你很行!【開門?!窟@是他最后的通牒,否則直接按密碼。陸恩熙腳步在飄,腦袋比整個身體還要重,簡單的開門動作她墨跡許久,打開一道縫隙,看到司薄年鐵青的臉。她沒打算邀請他進(jìn)門,側(cè)身貼門板,“司少,有何賜教?”夠冷,夠譏諷。在會所才打過她的臉,反手又上門拜訪,呵,黃鼠狼給雞拜年呢?司薄年渾身戾氣,“讓我進(jìn)去?!标懚魑跻皇謸蹰T,“房子雖然是司少的,但現(xiàn)在是我在住,屬于我的私人領(lǐng)地,請你自重?!笨烧骈L臉,還請他自重?司薄年一腳踢門板上,雙層防盜門往外一彈,又往里一縮,重重撞在門吸上。陸恩熙閉眼吸氣,“司少......”“閉嘴,我不是來聽你普法。”每次都給他科普法律知識,可算她有點本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