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裘這樣的說法,讓唐惟心中浮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他這話的意思,就是薄顏早就已經(jīng)放開了,過去了,往前看了。
也是啊,這女人如今張牙舞爪伶牙俐齒,如何看得出一點(diǎn)過去那個柔弱的小白兔的影子?
兩年的時光,將她磨成了這樣一幅細(xì)瘦鋒利的模樣。
今晚你們還打算要去哪里嗎?
任裘多問了一句,要是沒有的話,我也先回去吧,至少得去蘇家看一趟,確保薄顏安全到家。
你這是打算做什么?
唐惟冷笑愈發(fā)凜冽,怎么,要當(dāng)薄顏的保姆???
面對唐惟這樣冰冷的笑意,任裘卻瞇眼笑得特別溫柔,壓根不管一邊唐惟越來越可怕的眼神,薄顏就是個小孩子性格啊,沒人照顧,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。
薄顏有藍(lán)七七跟著,你沒必要費(fèi)心。
唐惟硬邦邦丟下一句話,像是忍無可忍,可是面對任裘,他又發(fā)不出火來。
這是他認(rèn)識了好久的好兄弟,也是他少數(shù)認(rèn)同的人之一,因?yàn)槿昔煤退粯泳哂谐叩牟拍?,唐惟不想錯過和他交朋友,只能道,我還真不知道她原來和藍(lán)七七關(guān)系這么好。真是小看了她。
薄顏總會有幾個要好的閨蜜的嘛。任裘笑瞇瞇跟在唐惟的身后,看著他在人群里穿梭,步伐迅速毫無一絲留戀。
他知道,唐惟可能是被自己那些話弄得煩躁了,因?yàn)樗肿志渚洳浑x薄顏,哪怕站在一邊的徐瑤應(yīng)該都能聽出來,他有多喜歡薄顏。
唐惟肯定也知道。
——此時此刻,唐惟的確是心情無比煩躁,尤其是看到任裘每次提起薄顏時眼里那個溫柔的光芒,這讓他覺得無比的憤怒。
他從來沒有對薄顏溫柔過。
面對薄顏,他能想到的,只有掠奪。
可是任裘……卻可以這樣溫柔又體貼地將她護(hù)周全,換做別的小姑娘,這樣又帥又強(qiáng)大的男人護(hù)著她,日積月累,一定會有好感。
他不在那兩年,任裘出國陪著薄顏的那兩年……真的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嗎?
想到這個唐惟心里就無比煩躁,到了后來,甚至他自己都不想再在自己的生日會場里待下去了。
全場虛與委蛇阿諛奉承的氣息幾乎快要把他逼到喘不過氣來。
唐惟在一次路過薄夜的時候,一把抓住了薄夜的肩膀。
當(dāng)?shù)幕仡^看自己兒子,怎么了?
爸……唐惟頓了頓,沙啞出聲,我想回家。
我想回家。
薄夜眸框一深,而后打發(fā)了原本和自己聊天的合作商,轉(zhuǎn)而回身,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看著唐惟,你的表情不正常,怎么了?
怎么了?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反正就是覺得無趣。
不如先回去吧。薄夜拍拍唐惟的肩,你還小呢,回去重新過個開開心心的生日吧。
豈料唐惟一口否決,不用。我覺得這樣挺好的,多辦一個也沒必要。
那隨你。薄夜道,過幾天陪我出國一趟,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。
出國?唐惟想也不想,應(yīng)了下來,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