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有脾氣嗎?不能。林修晨給她拿了個全新的筆記本,下載好辦公軟件,沒有設(shè)置密碼?!跋牒赛c什么?”林修晨低聲問。陸恩熙難得在冰冷的KM大廈感覺到溫情,不由微微一笑,“咖啡就行?!绷中蕹康?,“你感冒還沒好,喝點果汁吧?補充VC好得快一些?!薄翱梢裕x謝?!标懚魑踝跁蛥^(qū),一行一行敲字。寫了上百封訴狀,唯獨這次好像踩著玻璃渣跳舞,每個字都無比痛苦。上千平的辦公室氣壓很低,大概是綠植太少制造的氧氣不足,不然她怎么總覺著胸悶氣短?司薄年日常辦公很忙,看文件,查郵件,接電話,中間還開了一個視頻會議。陸恩熙聽到他用英文跟對方交流,那邊是曼徹斯特,大概有人私自盜用公司的錢,司薄年正在撒網(wǎng)捕魚,看看牽扯到多少利益群體。他操著標(biāo)準(zhǔn)的倫敦口音,每個句子都端端正正,不像美式發(fā)音那么隨性,說到water(水)時,他舌尖平展的送出去,從鼻腔里發(fā)出T音,那個韻味說不出的好聽。陸恩熙聽著聽著竟然忘了打字,但后面司薄年談了什么內(nèi)容她好像一句也沒記住,全在關(guān)注他的發(fā)音了。神經(jīng)病,不就是開個會,至于這么秀?十二點,林修晨再次進來。他抱著從各個部門拿到的文件,先沖著安靜坐在那里寫文案的陸恩熙點點頭笑了下,然后去匯報工作。陸恩熙喝完他送的果汁,心情挺好的,禮貌地回了個微笑。林修晨說得沒錯,她和司薄年的恩怨情仇沒必要累及旁人,他們還可以做朋友。司薄年掛斷視頻,迎著林修晨來的方向看過去,看到陸恩熙正抬頭跟他打招呼。陽光從南邊的窗戶灑落,穿過盆栽,斑斑駁駁雕刻在女人臉上,給秀氣的鼻梁打了高光和暗影,柔和了眼周的疲憊?!翱偛??”“放下吧。”林修晨不知道總裁讓陸恩熙留下是何意,眼下只好拆盲盒一般估摸,“總裁午飯想在哪里吃?”司薄年道,“老規(guī)矩。”老規(guī)矩就是食堂的小廚房做好了給他送上來。林修晨笑笑,“陸律師也餓了吧?”陸恩熙保存文件,合上電腦,“文書我已經(jīng)寫好了,等下去法院,午飯我在外面吃,下午還要去取證?!绷中蕹靠纯催@位,又看看那位,“那......”司薄年問,“潑油漆那小子呢?”林修晨道,“還在保安那里扣著呢,罵罵咧咧一上午了,半分鐘不消停,我看他是想罪加一等?!彼颈∧晖懚魑跄抢锷右谎?,完全就是順帶的意思,“陸律師怎么看?人是扣著還是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