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個小時前。秦以寒接到蘇落被帶走的消息后,直接開車去了老宅。秦老夫人只是氣火攻心暈倒,醒來后就被接回老宅,她正靠在床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藥碗,秦以寒就進(jìn)來了。像是早有預(yù)料,秦老夫人只是掀下眼皮看他一眼,低頭拿著勺子繼續(xù)喝藥。對向來寵愛的孫子態(tài)度冷冷淡淡:“你這個時候來,是探望我老太婆身體,還是替你那個晴人求情的?”秦以寒沉默,漆黑的眼眸和老人睿智的眼神在空中碰上,無聲對峙。片刻,秦老夫人率先繃不住,手里藥碗狠狠朝秦以寒摔去,氣的大怒:“混賬!”守在旁邊的傭人大驚失色,看看被藥碗砸破額頭淋了一身的先生和盛怒的老夫人,連忙安撫后者:“老夫人消消氣......”秦老夫人冷臉擺手:“你們先出去!”傭人面面相覷,不敢違逆,恭敬的退了出去。房間里沒了外人,秦以寒抹了下額頭淌下的血,語氣平靜的開口:“奶奶,要怎樣您才肯放過她們母女?”此話一出,瞬間激怒秦老夫人,她瞪著秦以寒怒斥:“那個女人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?重要到你無視躺在醫(yī)院的外甥,親自跑到老宅跟我談條件也要保下她!”甚至連那個女人的母親他都要護(hù)著!昨天秦浣帶著白家人氣勢洶洶趕去醫(yī)院,蘇落被秦以寒護(hù)著他們見不到人,就干脆去找她媽!可人還等見到秦以寒就去了,一力扛下所有仇恨,攔住了人,還被情緒失控的秦浣刺了一刀。秦老夫人掃向他纏著繃帶的左臂,那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,滲出的血把紗布都染紅了。她又氣又心疼,恨鐵不成鋼:“那樣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,且不說她對你有幾分真心,單就她和你姐之間的仇怨,和把小夜害到這種地步的狠毒心性,秦家就注定容不下她!”秦以寒聽這話刺耳,忍不住蹙眉:“蘇落第一次給的孫子,除我之外再無旁的男人,白夜的事事出有因,她或許存有報復(fù)心理,但粉絲襲擊純屬巧合,她事先也并未料到。”這番為蘇落辯解的話自然惹的秦老夫人愈發(fā)不快,渾濁的眼睛里迸出強(qiáng)烈的不悅和壓迫?!安贿^奶奶說的也有道理,她那樣的女人確實(shí)不配進(jìn)秦家門檻。”秦以寒話音一轉(zhuǎn),沉聲道:“孫子也......從未想過娶她?!币呀?jīng)接近暴怒邊緣的秦老夫人,聽到最后一句話愣了下,臉色好看了許多。目光孤疑打量著他:“你確實(shí)沒想過娶她?”“是,從未?!鼻匾院谷唤邮芮乩戏蛉说拇蛄?,沒有一絲心虛。秦老夫人心下愈發(fā)孤疑,看他護(hù)著那女人的勁頭,她還以為這小子要跟她鬧非卿不娶那一套,沒曾想他竟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么?她不敢肯定。她這個孫子自幼聰慧過人,成年后接手公司在虎狼窩里摸爬滾打,心思縝密深沉,有時候她看著這個一手撫養(yǎng)大的孩子,都如隔霧看人,朦朧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