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里沒有開燈,只有幾根正在燃燒的蠟燭,透出來的光暈粉飾了浪漫氛圍,也照亮了屋內的事物。顧時箏坐在沙發(fā)里,身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的V領針織毛衣,半身裙,一頭微卷蓬松的長發(fā)散在身后,膚色如凝脂細膩。而她的目光,靜靜落在茶幾上。茶幾上,花瓶里裝著一束玫瑰鮮花,玫瑰花的旁邊擺著一瓶已經被打開,倒了五分之一的紅酒。顧時箏看著那兩支裝著紅酒的玻璃高腳杯,準確來說,是在看被她下了藥的其中一杯。腦海中是顧清韻種種言辭閃過。她說其他一切都是白費功夫的徒勞,只有這么做,顧家才有可能保住……顧時箏隨之又聯(lián)想起來,自她跟盛斯衍同居在一起后的一些片段。一開始,他們什么都沒發(fā)生,那時她覺得才剛在一起,太快發(fā)生實際性的關系不太好,于是也不曾細究細想。后來同居在一起久了,她覺得也算是水到渠成,可以將他們的關系加深進行下一步,也曾暗暗示意過盛斯衍幾次。但他每一次都像是對她的意思不解其意,未曾逾越。就連有一次,她在浴室洗澡,不慎腳滑摔倒了,盛斯衍聽見動靜闖進浴室,看到衣不蔽體身上還有沐浴露泡沫的她,他僅僅只是跟她一樣的怔愣錯愕了數(shù)秒,接著,他果斷拿了浴巾披在她身上將她身子包裹起來,然后把她抱出浴室。那時她也有點慌,腦子很空白,不但是因為狼狽等原因,還有因為她第一次赤身裸體的被他看見。后來很多天過去,直到那些驚慌失措的別扭散去,再回想起那一次驚心的場景,顧時箏曾一度深深自我懷疑過,她是不是真的特別沒有魅力可言?因為,他們不但睡在一起這么久,他甚至看見了身子赤裸裸的她,然而他不但那時沒有碰她,后來也沒有。他對她,甚至從未表達過那方面的意思以及需求。究竟是她太沒有吸引人的魅力,還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柳下惠的男人,實際上自制力超出常人的強悍,她一直想不通,直到不久前,他說他的理性不允許他現(xiàn)在碰她,為了尊重她想等到他們結婚以后……顧時箏喃喃自語的勉強扯了扯唇角,“結婚……”如今再回想起“結婚”兩個字,竟毫無感動,毫無再有被珍視的蜜意。竟全是感到虛偽的諷刺。顧時箏眼角的余光,瞥到一旁沙發(fā)里的手機。落在兩側的手指動了動,慢慢拿起手機。手機屏幕亮起,顯示此刻正是晚上八點二十三分。盛斯衍還沒有回來。為什么今晚他這么反常的直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回來,也許是因為有什么事情已然拉開了序幕,所以他在忙。但她之前發(fā)了信息給他,叫他回來。他也應了一個字,說“好”。他說了他會回來,他必然會回,畢竟欺騙她這種事情,沒有意義。在等待的時間里,顧時箏把手機解鎖,然后打開手機里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