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垂雪虛弱地背靠著這骯臟粗糙的墻壁,她從來都沒有像今晚這樣狼狽凄慘,遇到了雪崩,住在這樣破爛石屋,雙腿重傷,生死不明。
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,整個人了無生機。
但為什么喬小鯉還這么精神。
夏垂雪沒有接這半碗熱開水,呆滯的模樣像是處于半昏迷的狀態(tài)了。
喬小鯉動作真的算不上溫柔,見她這么磨蹭,干脆將碗放在她唇邊,強行讓她喝一些。
夏垂雪嗆了一下,胸前的衣服有些濕了。
頓時惱怒瞪著她,“喬小鯉,你是故意的!”一直以來她們都不和,現(xiàn)在她受傷了,所以故意報復(fù)折磨她。
“不好意思,我就是故意的?!眴绦□幠樕蠜]有半點慚愧,生硬地回一句。
裴憶轉(zhuǎn)過小身子,看向她們,“夏阿姨,你的嘴唇好干?!?/p>
夏垂雪臉色復(fù)雜,喬小鯉站起身回到裴憶身邊坐著,然后伸手摸了摸裴憶的額頭,擔(dān)心他發(fā)燒,幸好不會燙手。
“會頭痛不舒服嗎?”她問一句。
裴憶看著她,小臉蛋有些疲倦,搖頭。
“不舒服你要直接說,不然我不知道?!眴绦□巼?yán)肅地吩咐他。
喬小鯉身邊遇過的人,整天生病又不說,她不是那種心思細(xì)膩的人,不舒服又不說出來,她也不知道。
然后有些人就說她心腸硬,不稱職,不配當(dāng)人家妻子,不會關(guān)心丈夫。
喬小鯉想到一些不好回憶,眼底有些凝思。
他們都這么認(rèn)為,她也不想解釋了。
又下雪了。
石屋外飄落絨絨的白雪,寒風(fēng)吹拂著雪片飄搖下落,沒有浪漫唯美,只讓他們心慌無措。
喬小鯉掏出自己手機,僅剩下15%的電量了。
雖然這段區(qū)域因為設(shè)備故障而沒有了手機信號,但好歹手機能勉強充當(dāng)手機電筒,微弱的照明總比漆黑地伸手不見五指要讓人稍稍心安。
她也注意到了,手機上顯示,現(xiàn)在是晚上9點。
時間過得真慢。
躲在這處簡陋骯臟的石屋,什么時候才能熬到天明。
“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?”
“酒店的人都在等著營救,他們怎么會冒險下山救我們……可能以為我們?nèi)拦饬??!?/p>
大胡子跟他妻子在低語聊天,他們一副強勢兇相,但現(xiàn)在說話聲音充滿了沮喪無措。
他們都是直接坐在骯臟的泥土上,個個都很疲倦憔悴,心里只有一個想法,盼著快點天明,困在這座雪山里,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身在何方,戶外漆黑充滿了危險,除了等候還能做什么。
“柴枝不夠?!焙鋈?,坐在邊角的攝影師男人開口。
四個字,喬小鯉頓時精神緊繃。
低頭去看身后那堆破木板,石屋內(nèi)的破木板床和木柜子都被他們踢成條狀充當(dāng)柴枝,她在心里算了一下時間,這堆破大板頂多只能燒到凌晨12點。
而后半夜才是最危險的時候。
沒有了明火,萬一遇到任何的突發(fā)事件都是致命的。
“木條不夠,那就燒慢點,不然怎么樣,這樣的天氣,難道還要出去撿柴啊?!?/p>
大胡子情緒急躁大吼一聲,“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出去!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