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舅舅殷切的目光,白晚舟有些不忍心的說道,“我雖是大夫,可這件事實在是說不準,畢竟是傷在腦子里的,只能說盡力一試。”話是這么說,白晚舟已然悄悄在心里打定主意:改日把他哄到醫(yī)館里,悄悄給他用上麻藥,然后和之前給裴馭看肩膀一樣,從藥箱要一個CT機出來,把他的大腦掃一下再說。只有通過CT才能看出他大腦到底受了什么樣的損傷,再確定還有沒有得治。刀白龍不知白晚舟心里打的這些小九九,他只知道這個外甥女治病的手法雖然古怪了點,但醫(yī)術(shù)高明的很。之前他水土不服差點要了半條命,外甥女就用一根細細的小針扎到他手筋里,往他的血脈中輸了一些看不出來有啥用的清水,他的病立刻就有了好轉(zhuǎn)。手法古怪他又不在乎。波斯的巫醫(yī)路子比外甥女野多了,曾經(jīng)有個巫醫(yī)甚至想在他的腦袋上開個洞,往里放一只開了光的螞蟥,替他打通記憶,他都差點同意了。后來還是賽碧絲說那個巫醫(yī)就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,他才逃脫一劫。而自家外甥女的醫(yī)術(shù)可是實打?qū)嵉?,就憑她給賽碧絲剖腹取子,還讓她們母子都活了下來,就已經(jīng)吊打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名醫(yī)了。自己被這失憶癥困擾了二十多年,沒準就能在外甥女的手里好起來呢?想到此處,刀白龍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冀。這是他二十多年來,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。這一晚,因為親人的相聚,所有人都非常開心。酒過三巡,最清醒的倒是因懷孕不可飲酒的白晚舟了。看著眼前幾個醉醺醺的男人,她只能忍著疲憊,先是安排人把白秦蒼和裴馭各自送回府邸,又命人把刀白龍送回輕舟閣。賽碧絲聽聞刀白龍竟然喝醉酒,大吃一驚。這個男人因為失憶且被販賣,一直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,時刻保持警惕,從不會信任任何人,像這樣在陌生人面前喝得人事不省,那是不敢想象的!“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嗎?”她向哈嬤嬤問道。哈嬤嬤搖搖頭,“不知?!彼滥腥说降追噶耸裁床??眼下看他熟睡得像個嬰兒,賽碧絲還挺滿足的。明兒等他醒了再問吧。再說安頓好所有人的白晚舟,最后把南宮丞弄回長淮閣,已經(jīng)到了寅時,也就是現(xiàn)代的四點多。好累?。∷埠鸵碌瓜?,很快就睡著了。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一會就醒過來,南宮丞卻已經(jīng)不在床上了。楠兒陪在一旁,聽到動靜立即起身道,“衙門里好像出了什么事,趙將軍急急來喊王爺去處理,王爺說小姐您臨產(chǎn)在即,隨時需要照料,就讓我在邊上陪著?!卑淄碇勖嫔n白,冷汗直冒,還真叫南宮丞算著了。她是被小腹一陣陣姨媽痛疼醒的。雖然不是很強烈,但估摸著是發(fā)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