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警車已經(jīng)到了,數(shù)個警員從車上跳下來,圍了過來。
阮晨星的呼吸有些急促,發(fā)熱的頭腦在霍林野的目光中漸漸冷卻。
嬌艷的紅唇抿起,她緩緩地松開抓著樊婉晴的手,挺直了身形。
沒有說話,也沒再繼續(xù)打下去,而是沉默不語地重新走到夏昕怡的身邊,蹲下身靜靜地看著她已經(jīng)悄無聲息的臉頰。
她一個字都沒說,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里卻充斥著憤怒和難過。
霍林野不由心疼地走過去,攬住她的肩膀,低沉地道:“夫人放心,我們一定會為她討還公道的?!?/p>
阮晨星的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,聞言也只是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澄澈的眸子里漾著一層薄薄的水光。
“嗚嗚嗚,疼,不要打婉晴,不許打婉晴!”
他們這邊寂靜無聲,另外一邊樊婉晴卻鬧騰起來。
哭得像是個小孩子,躲在警員的身后涕泗交加。
活像是在外面挨了打,回家找家長的樣子。
看到她這個模樣,幾個警員交換了一下眼神,心底里“咯噔”一聲,沒有多說什么,將她帶上了警車。
然后才有警員走到兩人的身側(cè),看著地上的鮮血無聲地嘆了口氣,遲疑著低聲道:“霍總,阮女士……您這邊還要配合我們走一趟?!?/p>
出了人命,可不是什么小案子。
霍林野無聲地看向阮晨星,眼底帶著擔憂。
阮晨星卻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,素白的指尖勾起一點夏昕怡臉側(cè)的發(fā)絲,幫她整理好。
深深地看她一眼,像是要將她徹底記在心里,這才面無表情地直起身子,道:“走吧!”
夏昕怡的尸體會被警方帶去暫時冷凍,一行人來到警局做筆錄。
當時出事的街上就有清晰的攝像頭,將一切過程都記錄了下來,事情的經(jīng)過也不需要再多贅述。
唯一的問題是,樊婉晴瘋了。
是真正的瘋了,瘋瘋癲癲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只有七八歲的智商似的。
只記得要做霍林野的新娘,嘴里嘀嘀咕咕得要見爸爸媽媽。
得到這個消息,阮晨星的臉色驟然冷了下去,眸中席卷一場危險的風暴,整個人都顯得冰冷至極。
她怎么可以瘋了?
瘋掉了,就不會知道自己做下的罪孽,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樣的結(jié)果。
手上染了一條人命的鮮血,她卻能繼續(xù)傻乎乎地快樂活著,這公平嗎?
更何況,如果她真的瘋了,是不需要付刑事責任的。
難道說,夏昕怡就這樣白死了?
她沒辦法接受。
阮晨星攥緊了拳頭,面沉如水地站起身,冷聲道:“我不信!我不相信她是真的瘋了,我要去看一看?!?/p>
她恨不能直接沖過去,把樊婉晴打得裝不下去。
“夫人?!?/p>
不等警員說什么,霍林野已經(jīng)先一步將她摟在懷中。
帶著憐惜和心疼,低聲道: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心里難過,你冷靜一點。”
“她憑什么可以瘋了?!”
阮晨星咬緊牙關(guān),寒聲道:“她怎么可以瘋?!”
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(jié)果,已經(jīng)失去性命的夏昕怡也不該面對這樣的結(jié)果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