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這種場景,她真是遭遇了無數(shù)次。
林柔和鐘定國偏愛這個他們認(rèn)定的兒媳婦,娶不成也要把她當(dāng)成半個女兒。
整個鐘家上下,對黎眠比對她親熱不知道多少倍。
前世她憋著口氣,想要所有人都能認(rèn)同她。
怕影響其他人的看法,傻子似的,就算被黎眠欺負(fù)了也忍氣吞聲,徒勞地安慰自己不去在乎。
黎眠只需要哭一哭,露出滿臉委屈,鐘家上下就會自動把問題歸咎到她的身上。
前世的她百口莫辯,只能承受著不白之冤,苦水往肚子里咽。
這一世嘛……
阮晨星的目光冷了下去,冰涼的眼神瞥過黎眠,寒聲道:“要么你繼續(xù)裝模作樣地哭,要么我就動手把事情做實。你自己選吧!”
廢什么話?
能動手,干什么要跟這些無聊的人瞎叭叭?
在一邊梨花帶雨、暗自垂淚的黎眠動作一僵。
把事情做實?
怎么做實?
是說既然鐘少陽覺得她欺負(fù)了她,那她就真的欺負(fù)給他看看?
阮晨星就是個瘋子,什么事情做不出來?
被教訓(xùn)了數(shù)次,就算是頭豬也該長記性了。
黎眠的眼眶頓時更紅了,哽咽著小聲道:“少陽哥,我,我沒事……不關(guān)她的事情?!?/p>
倒也不敢耍什么花招,只是委屈地低著頭掉眼淚。
她也不想在情敵面前哭,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。
“那你哭什么?”
鐘少陽有點無奈,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。
見她哭得鼻尖都通紅了,忍不住生出幾分心疼,放柔了語氣:“行了,都是要當(dāng)媽媽的人了,還哭鼻子,也不怕寶寶笑話你?”
他能這樣坦然地提起他們的孩子,在阮晨星面前也不忌憚,讓黎眠意外之余,心頭的甜意更甚。
這是不是代表著,他已經(jīng)徹底放下了那個狐貍精,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了?
她驚喜又不安,淚朦朦地喊他:“少陽哥……”
她這是在做夢嗎?
“別哭了?!?/p>
鐘少陽又叮囑了一句,這才抬頭看向阮晨星。
這一看,眼神就又忍不住變得復(fù)雜起來。
她還是這么美。
似乎不管四周的環(huán)境怎么樣,落入什么樣的境地,她的美都是這樣肆無忌憚。
招搖地向著世界舒展枝葉。
即使他感動于黎眠的付出,想要好好珍惜這個青梅竹馬,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他還是忍不住驚艷心動。
這是他求而不得的朱砂痣,是心口上的一塊疤。
不能提,不能碰,一觸及就疼得厲害。
最后,他只能幽幽地嘆口氣,愧疚地道:“晨星,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……小眠畢竟懷孕了,我一時情急,才說出那種話……”
“做錯事情之后,除了道歉,所有的話在我的耳朵里都是狡辯?!?/p>
阮晨星冷漠地勾唇,眼神清冷:“我沒興趣聽你說廢話?!?/p>
態(tài)度里的疏離一覽無余,比對待陌生人還要冷淡。
鐘少陽的心頭不由一痛,難堪地握緊雙拳,雙眼赤紅:“晨星,就算我們不能回到從前,難道我們就不能繼續(xù)做朋友嗎?你一定要對我這么冷淡嗎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