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普通的戴手表動作,做出來卻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兒。
手表卡在手腕的肌膚上,霍林野頓了下,突然覺得這動作像是馴服。
猶如在他的身上,留下屬于她的標(biāo)記,向全世界宣稱他已經(jīng)屬于她。
這讓他貼著手表的肌膚微微發(fā)熱,連帶著喉嚨也有些發(fā)干。
然而阮晨星卻面色如常,像是什么都沒有察覺,笑吟吟地催促:“好啦,我們下車吧!”
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場面,或者危險或者緊繃,或者嚴(yán)肅或者肅殺。
總是能面不改色的男人,這一刻心跳如擂鼓。
仿佛下了車,就會被所有人看到。
他已經(jīng)被她標(biāo)記。
他的心跳有些急,垂眸下車,單手放在頂端,扶她下車。
見到兩人,鐘定國笑容殷切地迎上來:“霍先生,霍夫人!大駕光臨,蓬蓽生輝!”
倒是林柔的臉色有些僵硬,眼底閃過不滿。
說來也是,鐘少陽不顧尊嚴(yán)地追在阮晨星后面跑,鬧出了好幾回丟臉的事情。
阮晨星不僅對他不假辭色,甚至前幾天還動手打了他,視頻鬧得滿網(wǎng)絡(luò)都是。
吃瓜網(wǎng)友們不知道那是誰,熟悉的人難道還認(rèn)不出來?
鬧得好大沒臉。
更何況,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,當(dāng)然是怎么看怎么好。
鐘少陽喜歡阮晨星,如果她接受,就是見錢眼開,妄圖攀附富貴,別有居心。
她不接受,就是不知好歹,眼瞎心盲。
總之,不管怎么做,在林柔的眼睛里都是錯的。
好在,這一世,阮晨星也不需要再看她的臉色,反倒是她要多注意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就算Z項目成功,霍氏仍舊是鐘家可望不可即的目標(biāo)。
“晨星……”
就在這時,一道飽含著深情和痛苦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鐘少陽穿著白色的新郎禮服,站在幾步開外,面色復(fù)雜地看過來,眼底滿是欲語還休。
“鐘少注意點?!?/p>
霍林野的眼眸沉了下來,冷冷地道:“我夫人跟你并不熟?!?/p>
叫什么晨星,他也配?
鐘少陽忍不住臉色一僵,面上的深情都有片刻的凝滯。
“少陽,人家現(xiàn)在是霍夫人,你還當(dāng)人家是你朋友呢?”
林柔哪里看得過去,帶著點兒陰陽怪氣,冷哼一聲:“媽媽以前怎么教你的?有的人發(fā)達(dá)了是不會認(rèn)舊日的朋友的,這種時候你不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?!?/p>
鐘少陽的表情更加痛苦,握緊拳頭過了半餉,才低聲道:“媽,你不要再說了?!?/p>
“你這個孩子!”
自己這是為了誰?
林柔恨鐵不成鋼,怒瞪他一眼。
見他日益憔悴,終究還是罵不出口,氣惱道:“行行行,你長大了翅膀硬了。媽媽不管你的事情了好了吧?”
“爸媽!”
就在這時,一道充滿了活力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鐘思思穿著粉色的禮服裙,臉上帶著笑容快步走過來。
看清楚場上都有誰之后,她的笑容一垮,滿帶著敵意看了一眼阮晨星。
故意貼過來挽住林柔的手,目光里帶著幾分警惕,嘟嘴道:“哥,你今天可是新郎官,怎么還在這里閑聊?黎眠姐那邊都快忙瘋了……你還不快去好好準(zhǔn)備?!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