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的東西太晦氣了,丟在墳頭那里。先把合同簽了吧?!奔o勛鈞不耐煩地說道。白晚的眼圈紅了幾分。被挖出來的骨灰很可能就是紀之珩的,他爺爺居然說他晦氣,隨便一扔!她不懂那些人的情感,至少她的感情不是這樣的?!拔蚁热フ宜?。”白晚說道,轉(zhuǎn)過身,不理會其他人的眼神,徑直出了門?!八@是什么意思???在我們的面前裝什么?!崩嫜硐訔壍囟⒅淄淼谋秤?。“腦子有病,說要之前埋在墳墓里的骨灰?!奔o勛鈞諷刺地說道,看向紀之珩,“你和那個女人現(xiàn)在徹底斷了吧?”紀之珩沒有回紀勛鈞的話,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白晚消失的地方?!爸??!奔o勛鈞大聲喊道:“你不知道那女人奪遺產(chǎn)時候的嘴臉,氣的我差點心臟病復發(fā)。你可不能再被那樣的女人迷惑了心智,以后離她遠一點,她再糾纏,你就找人打斷她的腿,看她還敢作妖。”紀之珩也有些煩躁了,沉聲道:“如果她真的在乎遺產(chǎn),就不會還的這么爽快了?!彼鲩T。白晚去了紀之珩墳墓那里。墳沒有了,已經(jīng)被鏟掉了,就連大部分的水泥塊已經(jīng)被拖走,只有一個裹著褪色紅布的盒子孤零零地丟在亂石堆上,格外扎眼。白晚一想到那個可能是紀之珩的,抑制不住的悲傷,沖過去,跪在了地上,把骨灰盒抱在了懷里。紀之珩要是在天有靈,肯定很難過。他生前被人追捧,被人巴結(jié),從來都是被人仰望的目標,死后,卻被人任意的丟棄,還是他信任的爺爺。她很難過,很難過。這一年來,她過的很不好,拼命學習,應酬,喝酒,把胃喝壞了,有時心臟疼的快要休克的時候,她也會想,也好,死了就能和紀之珩重聚了。可每每想到紀之珩的骨灰在A市,她在美國,沒有人會把他們葬在一起,她就咬咬牙堅持了下來。沒有他的日子,她好不了。“我們回去,以后不會再分開?!卑淄砜拗f道。她要把紀之珩的骨灰待在身邊,一直待在身邊。可,一會她還要去簽合同。紀勛鈞覺得骨灰盒晦氣,肯定不會讓她帶進去的,說不定還會丟出來,要是弄撒了骨灰,她想死的心都有。她把外套脫下來,放在了地上,把骨灰盒包在了里面。這樣,至少,他不會冷了。“在這里等我一會,我簽好了合約就帶你回去?!卑淄韺χ腔艺f道,又露出了慘淡的笑容。“其實這樣也好,我們能在一起了,等我回來?!彼饋?,轉(zhuǎn)過身,看到岑學曦站在她的身后,很有深意地看著她。白晚深吸了一口氣,來不及擦干眼淚了。反正她不在乎在他面前的形象,吸了吸鼻子,紅著眼睛走過去?!白甙桑灪昧撕霞s我就離開。”紀之珩看她只穿了一件襯衫,太過單薄,外面的呢子大衣鋪在了地上。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深秋初冬,晚上其實很冷了。他把外面的西裝脫下來,遞給白晚,“外面冷,你披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