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司寒頷首,蹲下身子,“一個人可以嗎?要不要我?guī)湍??”陸驚語看了看他,道:“不用,我一個人就行?!闭f話間,唐澤已經(jīng)把醫(yī)藥箱取來。陸驚語不浪費(fèi)時間,迅速拿出干凈的手套戴上,先對傷口進(jìn)行清理,將表面一些臟東西清洗掉。之后,又為傷員打了麻藥,才進(jìn)行取彈的工作。準(zhǔn)備動手時,陸驚語叮囑了下旁邊的唐澤,“雖然打了麻藥,但子彈嵌得太深,我估計(jì)待會兒取出來時,他可能會疼醒,所以,盡可能幫我按住他?!薄皼]問題?!碧茲烧f著,順便喊來兩名手下,幫忙按住傷員的手腳。陸驚語見狀,立刻動手。取的過程中,那傷員,果然從昏迷中生生疼醒。一睜開眼睛,身體就費(fèi)力地掙扎起來,嘴巴里還發(fā)出痛苦的慘叫。陸驚語生怕他因?yàn)閯幼骰《冗^大,震開自己手里的工具,連忙厲聲道:“忍一會兒!你這子彈不盡快取出來,恐怕會給你的腿,造成嚴(yán)重?fù)p傷,甚至可能廢掉,不能行走。”那傷員聽聞,動作弧度果然減小,再瞧見是洲主夫人,親自為自己療傷,哪里還敢動。他死咬著牙關(guān),額頭青筋緊繃,道:“謝……謝謝少夫人?!薄澳阋彩菫榱司任?,謝什么?別說話,留點(diǎn)力氣,很快就好。”陸驚語嘴上說著安撫的話,眼睛卻緊盯的傷口,手里的動作,也絲毫不含糊。鉗子和手術(shù)刀,破開血肉,從里面找到了子彈。取出來的那一刻,一小簇血花,跟著濺了出來。旁邊的唐澤等人,躲閃不及,臉上,和衣服上,都染了幾滴。陸驚語更是無法幸免。身上的衣服,被染紅了一小塊,白凈的臉上,兩滴血緩緩下滑。薄司寒看到這一幕,心被揪了一下,立刻抬起干燥的手指,替她輕輕拭去。.陸驚語注意力不在這上面。因?yàn)槿〕鲎訌?,還得進(jìn)行止血,她全神貫注地處理著,生怕出現(xiàn)一絲一毫的意外。半個多小時后,包扎總算完畢。她長出了口氣,“好了!回頭只要好好養(yǎng)一段時間,就會沒事?!北∷竞c(diǎn)頭,扶著人站起來,“辛苦你了。”說話時,輕柔幫陸驚語擦了擦額頭的汗,順便吩咐唐澤,“先把傷員安頓一下,待會兒找個隱蔽點(diǎn)的地方休息,避免龍家人的再追來,順便等天樞他們回來匯和?!薄笆恰!碧茲深I(lǐng)命,很快去辦。一小時后,陸驚語他們一行人,總算在臨時搭建的帳篷營地,成功落腳。時間是凌晨五點(diǎn)半左右。直到躺在柔軟的毯子上,陸驚語腦子里緊繃的那根神經(jīng),才徹底松開?!斑@一夜,總算快要過去了?!彼L出了口氣,嗓音里,是無盡的疲倦。今晚,發(fā)生的事情,實(shí)在是太多。還經(jīng)歷了危險(xiǎn)、生死!眼下還能好好呼吸,真的是老天的眷顧。薄司寒看她這樣,心疼不已,緩緩在她身側(cè)坐下,輕輕撫摸她的臉頰,“已經(jīng)沒事了,后面也不會有事,你可以安心睡一覺,我會守著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