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猛地一晃,潘云磊險些栽倒在地。
臉上沒有半點血色,整個人像是在一瞬間,就被人給抽去了靈魂和生機一般,如同行尸走肉。
死了……
他的繆苗,他還是,失去她了……
轉(zhuǎn)身,潘云磊一步步離開,身體搖搖晃晃像是隨時有可能倒下一般。
他木然的走在街上,他不知道要去哪兒。
無論去哪兒,他都找不回他的繆苗了。
一直到眼前的路,被人攔住,他才被拉回了幾分理智,看著面前沖他說話的保安,“您好,校外人員不能進去?!?/p>
他神情恍惚,看著眼前的學(xué)校。
他和繆苗就是在這相識的,繆苗代表別的別的學(xué)校來參加競賽,兩人發(fā)生矛盾起了沖突,從而才有了后面的事情。
潘云磊眼眶紅潤,拳頭緊握著,胳膊上的鮮血順勢滑落。
抬起頭,潘云磊忍住了眼中的淚意,此刻只覺得連陽光都那么的刺眼,令人生厭。
倘若早知今日,苗苗,你一定會選擇不認(rèn)識我。
對吧?
另一邊,何蕭走到別墅后花園,花園后面還有間小屋,他推開門走進去,看著床上的人,笑容諷刺,“繆苗,你說可悲不可悲,你對外都已經(jīng)死了,潘云磊才來找你。”
繆苗躺在床上,她神情木然,如死水一般看不到絲毫的波瀾與希望。
身邊的醫(yī)療器械還在滴答滴答的響著,這段時間,她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這聲音,心底只剩麻木。
然而,在聽到潘云磊名字那一刻,她的心跳測速明顯比之前快了好幾分。
何蕭見此,冷笑一聲,“你倒是情深,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心上,你卻在這為了他不死不活,也虧得我為了救你花費了這么多功夫。”
神色終于起了一絲波瀾,繆苗一開口,無比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,“為什么救我,我本來就已經(jīng)活不長了?!?/p>
反正也活不久了,她想早點去死也不行嗎?
何蕭有些意外,反問道:“本來就活不長了?”
“之前我體內(nèi)就已經(jīng)檢查出了腫瘤。現(xiàn)在最多只能活一年不到的時光。”她說著,平靜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。
皺眉,何蕭拿出電話,一邊撥通一邊走到了外面。
沒多久,他就又回來了。
“我調(diào)查過了,你體內(nèi)根本沒有腫瘤,之前的那次檢查,是那個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誤診了?!焙问捳f著,連他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柔和的態(tài)度。
愣了愣,繆苗呆呆地,半天沒有反應(yīng)。
她本來已經(jīng)給自己的生命判了死刑,卻沒想到,老天爺又突然派人告訴她,她的人生還長,還有很多事可以做。
比如說……
報仇。
咧了咧嘴角,繆苗想笑,可眼角卻有淚花浮現(xiàn)。
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,所以才給了她這么一個機會,讓她將過去所受的罪給通通還回去,是嗎?
可是,她的母親,卻再也回不來了。
殺母、奪眼、流產(chǎn),所有的所有,她一直都記在心里,這些仇,她一定要報!
“你為什么要救我?”她冷靜下來。
垂下眸,何蕭自己心緒也很復(fù)雜,“我自有打算,我會安排人給你移植眼角膜,你先好好養(yǎng)身體?!?/p>
繆苗沒再多問。
如今,只要能讓她報仇,她可以不惜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