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忽然覺得,面前的龍團(tuán),它不香了。說了半天,人運國運的,最后居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。小丑原來是我自己?!陳陽搖了搖頭,忽然沒有再跟青龍兜圈子下去的興趣。他嘆息一聲,道:“青龍前輩,說具體的吧?!薄拔疫€急著回去看老婆和女兒呢。”提到老婆和女兒,陳陽臉上不由自主地,就浮現(xiàn)出了溫暖的笑意。這笑意來得如此的突如其來,看得老實窩在他腳下的慫貓都驚了。這個大狠人,大壞人,還有笑得這么溫暖的時候?都趕上自家貓媽了喵。鳳舞則面露失望之色。八卦沒得聽了。這樣的機(jī)會,青龍和陳陽兩個人,礙于彼此在座的緣故,說話不做遮掩。錯過這次,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(jī)會去聽八卦了。至于青龍想說的事情,鳳舞不感興趣呀,她早就知道了。“好?!鼻帻埖淮饝?yīng),一揮手,然后道:“事情還要從上一趟中亞鐵路上,一節(jié)綠皮火車的車廂說起?!薄熬驮谛∮涯愠俗哪且惶酥暗囊惶臁!鼻帻埵謩偡畔?,邊上地面上的合金鋼板兩側(cè)分開,從下方浮出了一個如同白玉石打磨出來的石床。石床上蓋著一席淡金色的薄布,隨著光線變化,薄布上隱隱地有團(tuán)龍的紋路浮現(xiàn)出來。角度、光線的不同,團(tuán)龍紋路如活了一般,在徐徐地轉(zhuǎn)動著。只是單純這蓋在石床上的淡金色團(tuán)龍紋薄布,就讓陳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生長在千年世家,亦曾求學(xué)于故宮博物館,以及更高級別的華國博物館,如司母戊鼎之類禁止出國甚至禁止展覽的寶物,他也是見過的??墒沁@樣將古典紡織、刺繡工藝攀升到巔峰的淡金團(tuán)龍紋織物,還是讓他嘖嘖贊嘆。這份珍貴的團(tuán)龍織物上,隱隱地凸顯出了一個人形,被它完整地覆蓋住,只有輪廓依稀可見。隨著石床升到了齊腰高的位置,地面上合金鋼板重新合攏,有淡淡的白氣,不住地升騰而起。若有若無的涼意,如同山間的流嵐,清晨的薄霧,柔柔地?fù)湓谄つw上。這份涼意很快就被驅(qū)散,這是指揮中心恒溫恒濕空氣系統(tǒng)的作用,卻掩蓋不住乍看平平無奇的石床奇異?!斑@是寒玉嗎?”陳陽句子疑問,語氣卻確鑿,笑道:“不愧是千秋不死人,家當(dāng)就是多?!鼻帻埿Χ徽Z。他伸手抓住淡金團(tuán)龍織物,信手一掀將織物甩到地上,仿佛那不是珍貴到讓人側(cè)目的古典紡織刺繡巔峰,而只是隨口可見的破抹布袋子。陳陽的注意力,瞬間集中到了織物蓋住的“人形”上。那是一個穿著蟒袍的中年男子。男子面容堅毅,膚色蠟黃,輪廓鐵畫銀鉤,神情平靜如安睡。陳陽輕抽了抽鼻子,眉頭一皺,道:“尸氣?僵尸?”“這是那具大將軍王?”一邊說著,他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