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饒有興致地跟了上去。這一回,他不敢跟得太緊。零落的尸魔,在越靠近礦山方向,就出現(xiàn)得越多。他們漫無目的地在荒野間游蕩著。在月下不住地發(fā)出一聲聲的嘶吼,像是在不住地喊著“我餓啊”??墒琴即蟮奶斓亻g,連樹皮、樹葉都被他們啃得干干凈凈,甚至地面上沾著人味兒的浮土,也被他們啃去了一層,比蝗蟲過境還要更干凈,哪里還能找到吃的東西。于是乎,陳陽就看到荒野間晃蕩著的尸魔們,時不時地就撲倒了同伴,在大口地啃食著。尸魔不知疼痛,不懂恐懼,往往遇到這種情況就是回咬一口。于是,彼此撕咬的情況,在路上所見多有。最惡心的是兩個臟兮兮半腐爛看不出男女的尸魔,彼此抱著對方的腳丫子開始啃。等陳陽他們看到的時候,他們已經(jīng)把彼此的腰部以下全部啃吃得干干凈凈,依然在彼此吞吃個不停。每當(dāng)看到類似的情況,要嘛是二武,要嘛是二月,揮手就是一道劍氣,把游蕩的尸魔斬殺。他們倒不是心中不忍,純粹是被惡心到了。他們有恐懼,有期待,以至于心思全在周遭的環(huán)境上,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大師兄隱隱地有些不同了。在來到礦山之前,司空烈一直在全力出手,只是投食般地漏幾只沒有威脅的給師弟師妹玩玩??墒沁@一次,他一路上走來,卻手上一劍不發(fā),腳下一步不停,就這么沉默地向前。他的異狀沒有引起二武他們的注意,卻讓陳陽落到司空烈背影的目光,愈發(fā)地深邃。月亮,在他們不住靠近礦山的時候,也在不住地向著西邊沉下去。等前方出現(xiàn)紅彤彤一片的余燼礦山的時候,月亮正好掛到了山頭上??諝庵谐錆M了焦躁的熱氣,地表下面,礦山里面,有永不熄滅的火焰還在燃燒,于是紅光透出來,將明月染成了血紅顏色。紅月,當(dāng)頭!陳陽看到這一幕,緩緩搖頭。“月下劍派,卻紅月當(dāng)頭。”“這個兆頭,很不吉利啊?!标愱柸绱讼蛑究樟液箢^的四個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么地,卻沒有注意到這些。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,他們不知不覺地靠得司空烈愈發(fā)地近了??谥姓f著鄙視,身體依然很誠實(shí)地去尋求庇護(hù)。司空烈從頭到尾一點(diǎn)彎路都沒有走,熟悉得就像是在回家一樣,漸漸地走近了一處紅彤彤的洞口。靠近這個地方,他一改沉默,話陡然變得多了起來。“師弟師妹,你們可知道這個尸魔的源頭?”月無雙不假思索地將徐七安的故事說了一遍。陳陽聽在耳中,跟他在龍門縣聽到的版本別無二致?!安粚?,或者說,不全對?!彼究樟覕嗳环穸?。陳陽詫異地?fù)P了揚(yáng)眉毛。“可是徐璐......”他面露奇怪之色。這個版本的故事,陳陽在徐璐的講述當(dāng)中得到了呼應(yīng),應(yīng)該沒什么問題才是呀?陳陽的注意力,不由得為司空烈所吸引?!罢嫦嗍?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