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干嘛去？”
陳陽愣住了，眼瞅著水下一條白線，嗤溜著，跟穿天猴似的，向著遍布著水蘑菇的水域游過去。
“哦~”
陳陽露出了哭笑不得之色。
看著小鸕鶿游過去的方向，他算是明白這丫頭干嘛去了，急吼吼的。
敢情是聽了他的判斷，知道這水蘑菇搞不好要絕種，于是急著去收上一批。
陳陽倒也不擔(dān)心
水下去了那石鏡，不過是尋常走龍江水底，對(duì)小鸕鶿這樣天賦異稟的水中女兒來說，就跟龍門縣里孩子在胡同里跑來跑去一樣自在。
等著等著，陳陽整個(gè)人都不好了。
他耐著性子等著小鸕鶿抱著一懷的采摘好的水蘑菇回到烏篷船。
陳陽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，小鸕鶿一抹汗，撲騰一聲又下水去了。
“......”
陳陽無語地又等了一輪，好不容易等小鸕鶿再抱了一捧回來，這回他趕忙叫住了：“夠了呀，你要采多少?。俊?/p>
陳陽一邊說著，一邊默默地起身，挪了個(gè)靠近船艙的位置。
船頭堆滿了水蘑菇，沒處下腳了都。
小鸕鶿理所當(dāng)然地道：“我要多采點(diǎn)曬干了，備著?！?/p>
“先生幫我救了阿母和小弟，我以后天天要給先生燉魚湯喝，沒有水蘑菇怎么行？”
“呃~”陳陽啞口無言，敢情小鸕鶿這還是為了他？
為了報(bào)答他，準(zhǔn)備天天給燉魚湯喝，又擔(dān)心水蘑菇絕了種，所以這會(huì)兒可勁兒地采，先備著。
陳陽吞咽了一口唾沫，眨著眼睛，弱弱地道：“天天喝魚湯，怕是......不太好......”
小鸕鶿撲閃著大眼睛，奇怪地道：“為啥不好呀，我們就天天喝呀。”
“......”
陳陽搖了搖頭，放棄了爭(zhēng)辯這個(gè)，無力地道：“好吧，你采吧?！?/p>
小鸕鶿握拳，用力地?fù)]著，元?dú)鉂M滿地一個(gè)猛子又扎進(jìn)了水里。
陳陽看著遠(yuǎn)去的水花，搖頭失笑，倒不著急了，掏出石鏡，伸手在上面輕輕地?fù)崦?/p>
石鏡古樸到了極致。
它沒有任何復(fù)雜的花紋，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花紋。
它與其說是鏡子，倒不如說是正好長(zhǎng)得像是鏡子的天然石頭。
石頭長(zhǎng)得像鏡子很奇怪嗎？
不奇怪。
長(zhǎng)得像五花肉的陳陽都見過。
陳陽的手掌在鏡面上一寸寸地?fù)崦?，下意識(shí)地閉上眼睛，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掌心的觸感上面。
光滑，極致的光滑，又有一種微微地彈性，不像是石頭，倒更像是地球上那種柔性的液晶屏一般的觸感。
“剛剛我在河底下，看到的那一抹在鏡面上閃過的紅光，是什么？”
“鏡子的靈性傳遞過來的訊息，又代表著什么？”
陳陽冥思苦想。
與此同時(shí)，他隱隱地感覺到一股冰冷寒意，在蠢蠢欲動(dòng)。
那是陳陽通過金烏巡天引動(dòng)金烏火鎮(zhèn)壓煉化石鏡，一時(shí)間將它壓制下來，但這個(gè)不是正確的做法。
“那么正確的做法是通過什么來壓制，克制石鏡？”
“然后，這面明顯是異寶的石鏡，又有什么威能？”
陳陽沉下心來，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思考著。
突然——
一抹靈光，在陳陽腦海中的一片混沌中閃過，猶如劃破了夜幕的閃電。
“是什么？！”
“到底是什么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