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小老兒過來的時候?!标愱柋緛硐雴柤抑骷仍冢瑸槭裁慈フ疑僦?,只是話到口邊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這事,其實若不是余老兒透露,陳陽也不可能知道。在那些礦工心目中,此時在礦場身份地位最高,能為他們做主的,可不就是余秋鋒嗎?!陳陽弄明白后,并沒有放開余老兒的手腕,反而又加了一把力氣,將余老兒捏得齜牙咧嘴?!坝嗬稀!标愱柨粗嗬蟽旱难劬φf道:“你老妻,最近身體如何?”余老兒愈發(fā)地詫異。他老妻不是因為陳陽的辟谷丹,恢復(fù)得差不多了嗎?這事陳陽不是知道了嗎?陳陽沒等余老兒把疑惑問出來,繼續(xù)沒頭沒腦地道:“最近降溫了,夜里尤其如此,日夜溫差大,對病人影響最大,說不定就會加重了病情?!彼f到這里,病情加重不加重不好說,他握住余老兒手腕的那只手上,力氣卻是扎扎實實地加重了。余老兒吃痛之下,本來一團(tuán)漿糊的思維,陡然清晰了起來?!笆鞘鞘恰!庇嗬蟽好Σ坏攸c(diǎn)頭道:“老妻又犯了病,這天氣,病人嘛,指定熬不住?!薄靶±蟽褐缓眠B夜帶著老妻去郡城求醫(yī)問藥去?!庇嗬蟽赫f到“連夜”二字時候,加了重音,再小心地看著陳陽的臉色。他只見得陳陽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露出滿意的神色?!八粇”余老兒倒抽了一口涼氣,這還有什么不懂的?陳陽這是說有可能發(fā)生什么大事,讓他趕緊走人啊。余老兒連具體的因由都不問,向著陳陽鞠躬為禮,掉頭如來時候一樣,快步近乎跑。理所當(dāng)然地,嘭嘭嘭地,好幾個跟頭又摔了過去,剛才拍的衣服純屬白費(fèi)力氣。陳陽不忍卒睹地目送余老兒背影遠(yuǎn)去,同時心里頭欣慰。他不能把話說得太透。畢竟陳陽馬上要去做的事風(fēng)險太大,縱然余老兒可信,還是要防備一個意外?!坝嗲镤h......”“桃花院嗎?!”陳陽望向冥石礦場的東南方向,目光陡然深邃、幽深?!澳銜ブ窳中≈?,通知余大海?”“還是會來我的小院,掐頭去尾,隱藏細(xì)節(jié),誤導(dǎo)于我?”“亦或者是,不管不問,既不來此,亦不去彼?”陳陽搖了搖頭,不親眼看到,終究沒有答案。他一改直接下山的念頭,更改了本來方向,轉(zhuǎn)而向著東南方向去。那里,是桃花院。不確定的事情,那就殺上去,去確定。未知的風(fēng)險,或許會來,或許不會來,那就先一步,扼住它的喉嚨。陳陽沒有拼運(yùn)氣下山,沒有改主意回自家院子,反倒是第一時間向著余秋鋒的桃花院去?!澳悖瑫鍪裁催x擇呢?”“我的余少主?!标愱柪淅湟恍Γ砗蟮挠白?,在月華映照下,拖得越來越長,猶如一件森冷幽冥的披風(fēng),長長地拖在地上。他腳步不疾不徐,速度不快不慢,心中亦不著急。從余老兒那幾個跟頭,陳陽就知道,不管余秋鋒做什么決定,他都能趕得上。轉(zhuǎn)眼間,桃花院,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