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點(diǎn)意思啊。”陳陽扔下手頭的書，再翻看另外一本，再看，再扔。一直重復(fù)。轉(zhuǎn)眼間，地面上扔滿了各種丹書。當(dāng)然，叫丹書，那是侮辱了丹這個字。這些書，基本都是一些落魄散修研究煉丹的種種，本質(zhì)上跟陳陽看到過的丹藥一百種服用方法差不多，純粹是窮鬧的想出的省錢辦法。陳陽感興趣的重點(diǎn)，本也不在丹書本身上，而是在這些丹書的側(cè)重，以及在書冊上面，陳望做的種種標(biāo)記和批注。過程中，五福童子歸來。陳陽連他們有沒有收獲都懶得看，一擺手，讓他們先一邊呆著玩耍。他繼續(xù)沉浸在這些丹書當(dāng)中，竭力要捕捉到個中的一縷靈感。在陳陽看來，這個比起宗門任務(wù)，要重要一百倍。漸漸地，陳陽腳下堆的書越來越多，多至可以淹沒他的小腿。周遭書架，卻是全空了。到得最后，陳陽不看書了，而是閉上眼睛，讓之前所見的種種，如瀑布般地在腦海當(dāng)中流淌過去。過了好一會兒，他才徐徐地吐出一口氣，自語出聲：“果然如此！”“這個陳望......我還真是小看他了。”陳陽懊惱地?fù)u頭：“果然，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?！薄澳呐率且粋€混吃等死，不值一文的散修，身上居然也有寶藏?！薄爸皇?，這個寶藏，竟然蒙塵了?！薄斑部上??！标愱柨觳阶叩竭吷系囊幻鎵η懊?，伸手在空中以手指為筆，一道道地劃過。轉(zhuǎn)眼間，一行行文字出現(xiàn)在墻上。靈心草，替代物為十年牛心，十年豬心，十年狗心，再輔以黃精；明目砂，替代物為牛眼淚，柳葉，上過墳的米飯，輔以蝙蝠糞；紫河車，替代物為豬胎盤，臍帶血，豬奶，輔以六味地黃丸。......如是種種，皆是各種常見的煉丹靈草靈材的替代方案。陳望收集的所有書，他在上面做的所有筆記，皆跟靈物替代相關(guān)。本來只是這樣的話，陳陽看都不會多看上一眼。那是對散修來說很有用的，對他這樣的宗門弟子來說，不值一提。有研究這個功夫，陳陽不如多出兩次宗門任務(wù)，再以宗門貢獻(xiàn)兌換真正的靈物，或者干脆換丹藥得了。更省時省力，還效果好。以陰魔宗的底蘊(yùn)，要換什么沒有？陳陽真正在意的，認(rèn)為明珠蒙塵的，當(dāng)然不是這個東西。而是他在翻閱到第三本書的時候，就注意到的一個點(diǎn)。陳望收集，研究這些，要的不是替代方案，而是種種不同的替代方案里面，共通的一點(diǎn)東西。也就是說，靈物之所以能用來煉丹，那些普通東西能勉強(qiáng)取代，以降低效果的代價，使丹藥能練成的原因。這一點(diǎn)“本質(zhì)”，是陳望所求的。本來，這不是陳望這種低級別，不對，是連級別都沒有的野生丹師該考慮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