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,唐莉也在擔(dān)心。時不時往門口瞅,就是沒見朱永山的蹤影。這都多少天了,還沒來公司,該不會真出事了吧?唐河看不下去了,聲音冷冰冰的,“他跟那妖里妖氣的女人打得正火熱,能有啥事兒,你惦記他做什么?”“咱們能進鴻運公司是永山哥幫的忙,再怎么說他對咱們有恩情,咱不能忘恩?!薄澳闶峭涣怂亩?,還是忘不了他這人?”唐河這張嘴,就是朱意歡也頂不住。不僅嘴巴犀利,眼神也毒。唐莉?qū)χ煊郎绞巧缎乃?,他能看不出來?“你以為他是傻子?結(jié)過兩次婚的人,能看不出來你是啥心思?可他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,還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,是啥意思還不夠清楚?非得把話說明白了你才死心?”打從一開始,他就不看好朱永山和唐莉。一個頭婚,一個離過兩次婚,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,湊一塊兒能有啥好結(jié)果?再說朱永山故意躲著她,啥意思,看不起人啊?“都是沒爹媽的人,憑啥看不起人?”唐莉是沒爹媽了,可朱永山也沒有,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,有啥可傲的?唐莉心里堵得慌,聲音也低了,“永山哥不是這種人,他沒有看不起我……”“那他是啥意思,找個女人羞辱你?”“我對永山哥沒那意思,你別冤枉了他,他跟誰在一塊兒是他的事兒,我哪管得著?”唐河臉色更難看。他是真不樂意朱永山跟唐莉湊一對兒,不想變成朱意歡的舅舅。可如果代價是唐莉悶悶不樂,他也不樂意。爹媽走之后,唐莉是怎么對他的,他嘴上不說,可心里都一筆一筆記著。也記得唐莉為了把家撐起來,年紀(jì)輕輕進城打工,硬生生錯過了嫁人的青春年華。不是沒有人給她介紹對象,但一到談婚論嫁就黃了。因為她嫁人的條件,是要帶弟弟一塊兒生活。就這一條,足夠把人嚇跑了。哪個男人娶媳婦,會把小舅子給領(lǐng)回家養(yǎng),還是個脾氣不好的殘廢小舅子。又麻煩又累贅,不是給自個兒找罪受嗎?“你嫁人是你自個兒的事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別帶上我!”唐河不止一次,因為這事跟她鬧翻??商评蚓褪遣桓?。她嫁人離開,老家就剩唐河一個人,日子很難過,因為隔三差五有親戚來鬧。唐河雙腿不便,怎么頂?shù)米??就有過一次,她進城打工,回家撞見家里的里里外外都被人翻遍了,什么鍋碗瓢盆,但凡能拿去賣錢的東西,全被那些吸血鬼親戚給刨走了。唐河瘦得像根柴,兩條腿還不方便,不僅攔不住,還被打得不輕。她回到家的時候,正看到他被人按在水井邊上。眼看著就要被推進井里!簡直是在sharen!這一幕,唐莉永遠(yuǎn)也忘不了。她已經(jīng)失去爸媽,如果再失去唐河,她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。索性之后有媒人找她介紹對象,她直接把條件攤開,那就是她嫁人可以沒有彩禮,可以啥都不要,但要帶唐河一塊兒生活。媒人勸過很多回,她都沒有改過主意。給她介紹的對象,無一例外都黃了。漸漸地,媒人也沒熱情了。過了30歲,她還是沒松口,于是連媒人都不找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