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確,她根本就賠不起醫(yī)藥費,因為她的這張臉,不想去做那種職業(yè),可她面試的公司都不肯要她,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清潔工的工作,平時周末出來發(fā)發(fā)傳單,日子也還算過得去。
可穆阿道的傷口這么嚴重,醫(yī)藥費怕是要她好幾個月的工資了吧。
“走吧。”
江時染見女孩一副為難的樣子,也就不讓她單獨陪穆阿道去醫(yī)院了,反正時間還長,她就陪著一起走一趟了。
涼千城很顯然是不愿意的,只是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女孩,什么話都不說。
小女人就是太善良了,才會受到這么多傷害,如果她能夠強硬一點,如果她可以多為自己考慮一些,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。
穆阿道跟那個女孩上了涼千城的車,坐在后座,女孩顯得有些拘謹,腳很不自然地不敢踩在車墊上面,全身的神經(jīng)緊繃,不敢靠在車座上,雙眼盯著前面的路。
“喂!女人,你這么緊張干嘛?又不會把你賣了,就你這樣的,賣出去也不值幾個錢,更何況,就你現(xiàn)在這張臉,有誰要?”
穆阿道很顯然是誤會了女孩了,以為她覺得他們是要把她帶去哪里賣了。
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,從來都不插手,也懶得去管。
有時候,遇到這種事,你幫了她,還惹得一身騷,除了江時染的事情,他誰都沒有幫過。
“我怕把這里弄臟了,我賠不起。還有,我不叫女人,我叫一若冰?!?/p>
一若冰轉(zhuǎn)過頭看著車窗外,這輛車上,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沒事的,若冰,你就當這是你平常坐的公交車就行了,不用太在意?!?/p>
江時染笑著回頭看著一若冰,越看越覺得她像顧向右,可是她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那一抹熟悉。
有時候她真的很希望一若冰就是顧向右,可是她又害怕她是顧向右。
一若冰沒有再說話了,而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,好像一個失去靈魂的瓷娃娃一樣。
終于到了醫(yī)院,幾個人都下車了,唯有一若冰,坐在那里,一動不動。
江時染有些奇怪,想要走過去叫她,但是被涼千城攔住了。
他給了穆阿道一個眼神,讓他去把一若冰弄出來。
“到了地方了,你要不要下車?”
穆阿道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把車門打開,并且把手很細心地放在她頭頂?shù)奈恢?,免得她磕到?/p>
腳剛剛放到地上,身子還沒有出來,一若冰突然就把腳縮了回去,拉著門要關(guān)上。
但是被涼千城攔住了,把車門拉開,一把把一若冰給拖下了車。
一若冰看了一眼涼千城的方向,害怕地跪在地上,雙眼乞求地看著江時染,“對不起,我刺殺你,除了因為我長得像顧向右怨恨你之外,有人叫我來殺你的,我沒有辦法,我被他們控制了,如果我今天沒有上你們的車,我就會被他們抓回去毒打,我……”
突然,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畫面,情緒失控,雙手抱著頭,縮成一團,靠在車輪上瑟瑟發(fā)抖。
江時染覺得有些奇怪,往剛才一若冰的視線看去,除了看見一個佝僂著背,正在掃地的大叔之外,什么都沒有看到。
還沒有走到一若冰的面前,她就突然爬起來,爬到江時染的身邊,雙手抱著她的大腿,聲音很害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