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巷口一看,今天周末,各家都有人,做飯的嘮嗑的人不少,可就是沒再看到剛才那個身影。
錢玉蘭又跑出去挺遠(yuǎn),一路到處看著,可是什么都沒看到。
累得氣喘吁吁停下來,錢玉蘭經(jīng)過剛才那么激動,此刻卻告訴她剛才可能只是她眼花了,這心里一下子就空了。
轉(zhuǎn)頭看見旁邊有戶人家門口坐著個老太太,錢玉蘭心思一動,急忙走過去。
“大娘,我跟你打聽一下,這附近有沒有個叫孟振生的?”錢玉蘭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卻還是難掩慌亂緊張地道。
“孟振生?”
大娘抬頭一看錢玉蘭急得一頭汗,嚇一跳,急忙幫著想了想,才搖頭道,“沒有啊,這附近的老鄰居我都認(rèn)識,沒有個叫孟振生的,閨女,這孟振生是你啥人啊?”
錢玉蘭聽得一怔。
一瞬間腦海中那些她以為已經(jīng)遺忘的記憶全都翻涌出來,錢玉蘭嘴里苦得說不出話來。
什么人,她當(dāng)初以為會跟她一輩子走下去的人。
當(dāng)年兩個人那么相愛,結(jié)果因?yàn)殄X家的阻攔,孟振生和她大吵一架,說什么既然那么看不上他,他就離開鳳鳴縣以后再也不回來。
她還以為兩個人感情那么好,都是苦命沒有家寄人籬下的人,孟振生怎么可能會舍得離開她?
結(jié)果孟振生真的一氣之下一走了之,連個口信都沒給她留。
這一走就是十幾年,這么多年她完全沒有聽過振生的消息,她要跟江建軍結(jié)婚的時候,還不死心去振生嬸子家打聽過,也說沒有捎信回家。
所以孟振生怎么可能就在市里?
就在離她坐車只要幾個小時的地方?
不,應(yīng)該是她看錯了。
一定是她看錯了。
要不然她怎么甘心被扔下這么多年?
錢玉蘭狠狠咬了咬舌尖,轉(zhuǎn)頭強(qiáng)笑著道:“是我一個表哥,當(dāng)年跟家里吵架離家出走,這么多年都沒回家,我舅舅一家想他都想瘋了?!?/p>
頓了頓,錢玉蘭還是沒能抵住心里那股瘋長的念頭,咬咬牙又道。
“大娘,我家女兒就在后院王嫂子那里租房,她很快就要來九中上學(xué)了,她叫江佳音,大娘,如果你以后看到有個叫孟振生的人,還請大娘一定記得給我們傳個消息,我也好告訴我舅舅家?!?/p>
錢玉蘭說得無比懇切。
“好好好,閨女你別著急,大娘記得,要是看見了一定告訴你們啊?!贝竽镆宦犨B忙點(diǎn)頭道。
“謝謝大娘?!?/p>
錢玉蘭長出一口氣,一步三回頭地回去,忘了自己因?yàn)橹斌@出一身冷汗。
結(jié)果江建軍跟房東談好了,轉(zhuǎn)頭看見妻子臉白得跟鬼一樣,嚇了一跳:“玉蘭,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沒,沒有?!?/p>
錢玉蘭臉色蒼白如紙,聞言有些心神恍惚地?fù)u頭,“是剛才突然躥出來一條狗,嚇了我一跳。”
“什么?”
江建軍一聽也沒懷疑妻子,而是直接轉(zhuǎn)頭問房東,“這附近有野狗嗎,孩子放學(xué)回來會不會碰到?”
房東忙搖頭:“沒有啊,我在這里住了這么久從來沒遇到過,有幾家養(yǎng)狗,但是都拴著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