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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胡歡喜,幾乎是千年如一日的打扮。
石青色流水紋繡小朵黃菊襦裙,窄袖掐腰,頭上梳元寶髻,插流云簪,耳垂掛著她自己設(shè)計的米粒不出的利落干凈。
到底是做過總裁的人,臉上的霸氣,即便是在這個十幾歲的身體里,也彰顯無遺。
兩人身后,跟著兩名奴婢,是琴之和瓊?cè)A。
至于胡歡喜,即便出門帶著人,也只會讓自己的人在門外等候,從不許進入。
“本宮看看,似乎瘦了許多?!眽褖堰M得門來,便上下打量著子安,嘖嘖地道:“這北漠的水土不養(yǎng)人啊?!?/p>
胡歡喜一屁股坐下來,她今天累了一整天,實在是能坐著絕不站著。
子安笑著說:“水土養(yǎng)人也不行啊,吃不飽。”
“喲?還敢這么怠慢我們的活神仙???不要命了呢?!眽褖汛蛉さ?。
子安揮手,“行了,你就別埋汰我了,北漠什么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?!眘3();
“還真是不太清楚。”壯壯也坐下來,琴之瓊?cè)A兩人便退到門口看著。
“不說北漠,話說,皇太后可派人去你公主府了?”子安問道。
壯壯嗤笑一聲,冷冷地道:“倒是來過,被本宮打發(fā)了出去?!?/p>
“打發(fā)出去?那她沒說什么嗎?”
“她倒是敢?”壯壯橫眉怒目,“她什么身份?還真把自個當(dāng)皇太后了?她心里也明白,皇上不過是要用她娘家的勢力,再者,她無子,抬她起來用著也不用擔(dān)憂,若真要封個皇太后,那么多有子息的太妃呢,哪里輪得到她?”
子安輕輕搖頭,“這賜封皇后我倒是聽過,這冊封個皇太后,還真是頭一遭聽呢?!?/p>
“可不是嗎?哪里有這么做的?老三都快氣死了,說名不正言不順的,大家都知道,但凡皇太后,要么是先帝的正妻,要么是現(xiàn)在皇帝的生母,若有個額外的,也得必須有子息吧?真不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,外敵未清,倒是一門心思要對付自己人?!?/p>
子安一時默然,還能想什么?不外乎是老太君分析的那些罷了。
胡歡喜一直沒做聲,壯壯碰了她一下,“你倒是說句話???悶葫蘆似的做什么?久沒見子安生疏了是不是?”
胡歡喜強打精神,“我有什么好說的?我現(xiàn)在可是皇后的妹妹,身份金貴,以后我得要自矜身份,說話深思熟慮才行?!?/p>
“你怎么了?”子安聽她說話似乎有怨氣,不由得問道。
胡歡喜冷笑,“我能怎么了?沒聽出來嗎?我是皇后的妹妹,胡家就是皇后的娘家,商賈出來的女兒做了皇后,不也得講點規(guī)矩嗎?”
“???你家也有?”子安大吃一驚。
“可不是?早幾日便上門來了,鬧得胡家是血雨腥風(fēng),煩透了?!焙鷼g喜道。
“你的段數(shù),也對付不了?”子安不禁好奇,胡歡喜的手段一向狠辣,應(yīng)該不至于這么苦惱的。
“我對付得了有什么用?我們家那群牛鬼蛇神一個勁地巴結(jié)著,不配合我啊。”
“原來你是生你家里人的氣。”壯壯說。
“也沒什么好生氣的,橫豎我一天在家里呆的時間也不過是睡覺那幾個時辰?!焙鷼g喜擺擺手,“不說我了,說說你們明日入宮,看怎么對付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