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意歡卻笑了,她把邀請函收起來,一字一頓,說:“既然錢記者不接受邀請,那我們就不打擾了,不過,錢記者不報道,不代表別人不會?!薄澳俏揖偷戎?,到底有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傻子!”他還真不信,有人會做這個傻子。朱意歡瞇起眼,離開之前,說:“忘了提醒錢記者一句,我們佳人時裝的開業(yè)慶典,如果沒有邀請函,是不允許進(jìn)店拍攝報道的,錢記者拒絕了這份邀請函,希望到時候不要后悔。”錢記者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。他當(dāng)記者這么多年,還沒有哪個人敢這么對他說話?!澳憧烧姘炎约寒?dāng)根蔥!這邀請函我既然敢丟,就不可能后悔,反倒是你,敢對我說這句話,遲早有一天會后悔!”朱意歡扯了一下嘴角,沒有跟他爭辯什么,轉(zhuǎn)身離開。林彥有點傻眼。沒想到她竟然敢跟記者叫板,也太硬氣了。可她哪兒來的底氣敢直接放話,不讓錢記者采訪?“話是不是說太絕了?萬一錢記者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開業(yè)那天突然想去給咱們報道呢?”開業(yè)慶典做了那么多準(zhǔn)備,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有亮點,他就怕記者不來,怎么還有把記者拒之門外的?朱意歡看著那份被丟進(jìn)過垃圾桶,被弄得有些臟了的邀請函,心里憋著一股氣。她的確有求于人,但絕不是對方這么羞辱,她還要繼續(xù)跪舔。她是做生意的,不是做奴才。“他這么羞辱這份邀請函,沒有必要再合作,就算他想采訪,這份被丟進(jìn)垃圾桶的邀請函也不答應(yīng)!”林彥精神一振,不自覺點頭。她這份骨氣,令人敬佩?!澳俏覀儸F(xiàn)在該怎么辦?前面拜訪過的報社都拒絕我們了,現(xiàn)在只剩最后一家《京城早報》”跟《京都風(fēng)華》相比,《京城早報》只能算二線報紙,知名度和發(fā)行量都比不上《京都風(fēng)華》,一直被壓一頭。兩家報紙定位類似,經(jīng)常搶一手新聞,競爭勢頭有增無減?!奥犝f兩家報紙的記者還是死對頭,并且《京城早報》的高記者還是錢記者的老同學(xué),在念書的時候就針鋒相對?!薄暗疆厴I(yè)的時候,又被搶榮譽又被搶女人,一直記恨到現(xiàn)在,可惜,同樣進(jìn)了報社做記者,高記者至今還被錢記者壓一頭?!笨梢哉f是十分憋屈了。高記者穿著白襯衫,長得斯斯文文,戴著一副眼鏡,眼神卻很精明。得知朱意歡剛被錢記者拒絕,他輕嗤一聲。再看朱意歡遞過來的邀請函,他并沒有馬上接受。“不要那姓錢的跟我相提并論,他收了那1000塊錢,不代表我也會收,但你不會以為,我沒有收這個賄賂,就是同意跟你合作,給你做報道吧?”之前拜訪的幾家報社,記者都接受了盧偉博的賄賂。這位高記者,是唯一一個沒有向1000塊錢低頭的人。有原則,有底線。朱意歡欣賞這樣的人。她微微一笑,有條不紊地說:“我知道報紙的報道有選材的考慮,也知道《京城早報》的發(fā)行量始終不如《京都風(fēng)華》,這就意味著高記者拿出的成績,始終不如錢記者,對嗎?”激將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