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仔細回想后，沒想出個頭緒。在她來之前，盧奶奶獨居，她覺得盧奶奶孤苦伶仃，所以搬進來后，就把盧奶奶當親人對待。做飯會考慮盧奶奶的口味，平時客客氣氣的，加上她個人挺愛干凈，所以不管是房間還是公共區(qū)域的客廳，都主動收拾得干干凈凈。作為租客，照理說她做得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，沒道理會讓人反感。“盧奶奶，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嗎？還是說，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？”盧奶奶看著月餅和服裝，有些動容。但到嘴邊的話，又給咽了回去，只說：“我不需要這些，你拿走吧?！彼豢险f，朱意歡也不好勉強，只能把東西收起來，然后準備另一份，去送給國營廠家屬院的張艷麗。之前在家屬院，張艷麗幫過她不少。于情于理，送張艷麗一份，是應該的。在朱意歡回房收拾時，家里的電話響了。盧奶奶接起電話，眼睛變得有些亮，“雪兒，今天中秋節(jié)，你吃月餅了嗎？”電話那頭，很明顯是盧雪。只是不知道盧雪說了什么，盧奶奶眼睛里的光漸漸弱下去，變得遲疑，“雪兒，一定要這么做嗎？”等到把電話掛斷之后，她看著朱意歡的房間門，表情更復雜。朱意歡拿著東西下樓來，就要出門，盧奶奶突然叫住她，問：“你還要在這里住多久？”朱意歡一頓。她不確定盧奶奶是不是話里有話，于是迂回問道：“我上回一次性交清半年的房租，還沒有到期，需要提前再交半年嗎？”再交半年，意味著她要繼續(xù)在這里住下去。怕是要持續(xù)住到她湊夠3萬塊錢，把這套房子買下來。盧奶奶欲言又止。想著今天是中秋節(jié)，說讓朱意歡從這里搬走，很不合時宜，她又把話咽回去，“先不用交，沒其他事?！边^幾天再找機會跟她提吧。朱意歡不是沒眼色的人，隱約猜到自己可能招人嫌棄了。而她又沒做什么壞事，那就只可能是有人跟盧奶奶說了什么，讓盧奶奶討厭她，甚至想趕她走。不說這個人是誰，朱意歡也能猜到?？磥磉@位盧雪小姐還沒死心，下次她打電話給陸深，得提醒一下陸深才行。這么想著，朱意歡邊拎著給張艷麗準備的中秋禮物，坐上公車。好一陣子沒來家屬院，這里變化不大，只是多了過節(jié)氛圍。有人高掛起紅燈籠，有人燃起香去祭拜土地公。碰到人，朱意歡就笑著朝對方點頭打招呼。大家愣住，差點沒認出來?！疤炷?！你是朱意歡？”“你咋變這么瘦了？也變得好好看！難怪陳科長老因為你跟他媳婦吵架?！边@關我什么事？朱意歡一臉莫名其妙，然后，就聽到一聲憤怒的尖叫?！瓣惿贅s，你啥意思？大過節(jié)的給我擺臉色，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？”還別說，真是陳科長家傳出來的。聲音還挺熟悉，不就是仗著自己是老師，不拿正眼看她的劉梅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