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心院西屋的房門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閉了整整一天一夜了。季云舒帶著四個孩子,就這么不吃不喝的在外頭坐了一天一夜。眼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,虞非鵲終于忍不住挪動了一下腳步?!谤o兒?!奔驹剖孢B忙道,“不許進去?!边@爺幾個,都知道喬連連有秘密。但又都心照不宣地幫她維護著秘密?!暗?,我不進去,我就是擔(dān)心娘?!庇莘蛆o一臉委屈,“她才剛生產(chǎn)完,會不會累到,會不會暈倒,會不會……”“別說了?!奔驹剖娲驍嗔怂?。在場的人都擔(dān)心,每一個人都害怕虞非城救不過來,還搭上一個喬連連。但他們沒得選。連連說要他們在外頭等著,他們就要在外頭等著。不可以進去,不可以打擾她。季云舒閉了閉雙眼,“連連不會有事的。”這個女人,從來不會做超出自己把握的事情。從顧家村,到安陽郡,再到京城,一樁樁一件件幾乎都在她的預(yù)料之中。唯一出乎意料的,大約就是五個孩子的身份了吧。但她沒有畏懼,沒有退縮,而是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,繼續(xù)陪同幾個孩子。那樣強大的清平郡王妃,怎么會有事呢。季云舒抱著已經(jīng)在他懷里餓到**手指卻仍然不肯離去的虞非歌,柔聲道,“連連會回來的,我們且等著就是?!庇莘蛆o沒了話,老老實實坐在顧樓身邊,雙手托腮,眼巴巴地看著西屋的房門。不知道又過了多久,太陽都要落山了。只聽得“吱嘎”一聲,那久閉的房門終于被打開。虞非鵲第一個蹦了起來,大呼一聲“娘”,便沖了上去。然而出現(xiàn)的不是喬連連溫柔中帶著笑意的臉,而是虞非城俊秀的面龐?!盎市??”虞非鵲一怔,目光下移,終于在虞非城的臂彎里看到了陷入昏迷中的喬連連。“娘!”她大叫一聲,還沒來得及沖過去,就看見一個身影旋風(fēng)似的刮過。那剛才穩(wěn)坐如山的清平郡王,此刻就像瘋了似的竄出去,一把將喬連連抱進懷中,緊張道,“怎么了?連連怎么了?”虞非城抿著嘴,輕聲道,“娘只是太累,昏過去了。”在給他注射完一管子奇怪的藥物之后,確定他沒有任何不良反應(yīng),喬連連就支撐不住了。想也是,她一個才生產(chǎn)完沒多久的女子,只休憩了半天,就拖著身子過來忙前忙后,雖然中間有休息,但仍舊疲憊。更何況,精神上的擔(dān)憂,一點不比身體上的疲憊少。在確認(rèn)解毒藥管用后,她的精神松懈,勉強撐著換好了衣裳,又把虞非城帶回了西屋。緊接著就暈了過去。是虞非城忍著傷口破裂的風(fēng)險,接住了喬連連。但他也著實有些虛弱,無法抱動喬連連,只能勉強挪到門口找救兵?!拔疫@就送她去休息。”季云舒深深地望了一眼虞非城,“今日皇帝沒有上朝,皇宮內(nèi)已經(jīng)亂了套,是一個dama煩,但也是一個大機會,城兒,你要把握好?!庇莘浅青嵵攸c了點頭。等季云舒身影消失不見,他也步履蹣跚的拖著身軀躺回了床上。虞非鵲有心多問一問,但看到長兄如此疲憊的神情,又把所有的情緒壓了下去。她站起身,十分懂事地給虞非城掖了掖被角,低聲道,“皇兄你好好休息,今天晚上什么都不想,明天再處理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