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予山盯著那明顯不同尋常的金釵,眉頭緊皺。“主子,血已經(jīng)止住了,”羅植道,一邊轉(zhuǎn)頭交代沈卓楊,“以后每天換一次藥,五日之后,改為三天換一次,到時候結(jié)痂了就不必再包扎了。”“行,我記下了,”沈卓楊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一邊又忙不迭地問,“主子的右臂是徹底好了嗎?平時還需要注意什么?”羅植捏著封予山的右臂翻來覆去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檢查一邊,然后道:“應(yīng)該是沒什么問題了,不過暫時要少動,多熱敷,我等會兒給主子擬一副調(diào)理的藥方,你照著方子日日給王爺煎藥就是了?!薄澳悄憧烊?!今兒晚上就得讓主子吃上藥!”沈卓楊催促著。羅植也不耽擱,趕緊地就退下了。封予山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支血粼粼的金釵,看了看,然后遞到沈卓楊面前。沈卓楊一臉茫然:“主子……有何吩咐?”“去,洗干凈了?!狈庥枭降馈I蜃織罱恿诉^來,好奇問道:“主子這是要把釵子還給那位穆家大小姐嗎?”這話換在平時沈卓楊是絕對不敢問地,可是今兒封予山的心情好,他膽子也就大了。封予山?jīng)]說話,看了他一眼,目光涼涼。沈卓楊頓時就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廢話,這就要退下,可是卻又被封予山叫住了。“往后多盯著點(diǎn)兒穆府。”封予山抿了口茶,道?!笆鞘鞘?,屬下明白,”沈卓楊忙不迭點(diǎn)頭如搗蒜,一邊兒還把胸脯拍的梆梆作響,“穆大小姐可是咱們安郡王府的大恩人,往后有咱們罩著穆大小姐,肯定不能再讓穆大小姐被人算計(jì)欺負(fù)了,主子,您就盡管放心好了!”封予山:“……”他怎么以前就沒覺得這廝如此聒噪而且面目可憎呢?沈卓楊看著封予山攥緊的拳頭,頓時渾身一顫,他……他是理解錯了嗎?難道主子不是這個意思?封予山有點(diǎn)兒想打人,可是沈卓楊說的也不全錯,他瞪了一眼沈卓楊,只把沈卓楊嚇得腿軟又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這才覺得氣順,然后緩聲道:“讓你多盯著穆府,是要你仔仔細(xì)細(xì)查查柳南蕓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二房手里,這個把柄和四皇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,又跟蘇府有沒有牽扯?!薄芭?,屬下明白了?!鄙蜃織钏闪丝跉鈨海@就要爬起來,封予山又開口了,他趕緊又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跪著?!绊槺阋捕⒅c(diǎn)兒大房,關(guān)鍵時候照顧著點(diǎn)兒大房?!狈庥枭诫S手取出本書,一邊翻著一邊慢條斯理地道?!笆牵瑢傧伦衩??!鄙蜃織顝牡厣吓榔饋?,拿著金釵出去清洗,默默在心里吐槽,什么照顧著點(diǎn)兒大房,還不就是想說罩著大小姐嗎?還非把順便兩個字咬得那么重。哼,王爺什么時候多了這此地?zé)o銀的毛病來?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家王爺,誰讓他沒有跟姑娘打交道的經(jīng)驗(yàn)?zāi)兀孔煊菜畦F,也不是不能理解?!钊?。穆葭看完了那本《大夏律例》,又從書房里找出了一本《大夏風(fēng)物志》來看。上輩子她便就是個愛看書的,只不過都是窩在房中看些小女兒情趣、才子佳人一類的書,對這起子律例什么的,是碰都沒碰過的,說起來,吃虧也就吃虧在這上頭,成日凈想著些女兒情長,自是眼界低、要犯蠢了,但凡遇到個平頭正臉的就一頭扎進(jìn)去了,落了個死不瞑目的下場。